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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贯最喜欢也最擅长的,就是利用国家大义名分,逼迫调动西军替自己拼杀,他在后面渔利捞好处和功劳。
刘法就是这么死的。
以己度人,他更相信陈绍也是这个想法了,但是这个想法偏偏又很符合自己的利益。
西夏东部防区,种家军大概率是啃不动的,但是只要他们出击,打赢了最大的功劳在自己身上,还可以趁机再提拔心腹陈绍;
打输了消耗种家军的实力,这哥俩是西军如今的领袖,要分化拉拢西军,就得对种家军下手。
童贯心中暗喜,陈绍啊陈绍,果然是个可用之才!
两人目光一对,同时轻轻点头。
童贯一拍桌子,道:“来人呐,下令延安府兵马,即刻北上,配合盐州,攻打夏贼嘉宁军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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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安府,御谋城。
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驻兵于此,防备西夏东方军区。
这个时候,中军大营的中门却已经敞开,营门口侍立着老相公贴身的捧刀侍卫。
远远瞧见数十骑快马风一般的朝着这里卷过来。
当先的骑手,颔下白须飘拂,用搭子收在两旁,应该是怕伤到了自己这美髯。
“美髯公”身后的亲兵骑士,则高高捧着一面‘种’字三角虎纹带牙人旗。
西军当中有资格挂这虎纹带牙人旗的人不多,姓种的只有二个。种师道安坐营中,来的只能是小种相公种师中!
他也六十多岁的年纪了,在马上身手虽然不如年轻时候矫捷,但也不赖。
西北将门,虽然年头长了,也有种种毛病,但是他们几乎全都是从战场上成长起来的,鲜有纨绔草包。
种师中直直的驰到营门之前,腕子一用力勒住健马,健马长嘶着想人立,却被他一巴掌打在马耳朵上:“蠢货,想颠散某这把老骨头不成”
健马嘶鸣两声,委屈的团团转圈才收住脚步,后面亲兵们都已经跟上,看见小种相公调教战马,都是是哈哈大笑。
种师中跳下马来,因为这里是他们种家的地盘,素来高傲的小种,也不由得轻松下来,难得开玩笑道:“老种在,就没俺小种的威风,你们也都老实些,牵马走进大帐里头罢!杨家二郎,带我的马收收汗,细细刷了!”
被他点到名字的亲军将领笑着应了,接过马缰绳:“小种相公,您老就是策马直到帐里,俺们老种相公也再不会说什么…不过小种相公筋骨强健,一如往常,叫人瞧着好生羡慕,大家伙到您这个岁数,要是侥幸还没死在阵前,估计也就在榻上爬不起来了,哪还敢还谈什么骑马”
种师中哈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:“莫要自轻,俺年轻时候,也觉得自己和父兄辈没法比。着人通传老种,就说小种来了,这就请见!”
安排完了之后,看着营中种家军的年轻一辈,都用崇敬的目光看自己,种师中笑道:“我们毕竟是老了,看上去好像还行,其实内地里终究是老迈不堪,骑不了劣马,拉不开硬弓…咱们西军,就指望你们这些后生一辈!好好做,争气些!别堕了咱们祖上的威风!”
西军里经常把自家子弟,送到其他将门中历练,所以种家军营中,也有不少其他将门的子弟。
比如给他牵马的杨二郎,就是麟州杨家的后人,年轻将领们只是笑,杨二郎引种师中的马去收汗了,临行之前,只是低低在种师中身边说了一句:“是童贯那边的消息,说是那个陈绍又闹幺蛾子了,老种相公闻报,一夜都没怎么合眼,不知道前头又出了什么变故!”
种师中也是脸色一沉,自从陈绍在横山守住了李察哥,童贯的嘴脸就越发难看。动辄给西军的各大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