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把帽针给你。”
英明神武的鸟,不是,英明神武的渡鸦淡淡道,
“事实上,那封邀请函只是一个测试,假设你果真千里迢迢的赶到了这里,帽针我便不收取任何代价。”
“唐纳德先生,我知道你跑了不少地方,我无意为难一个苦苦寻找妻子多年的男人。”
渡鸦凝视着满身狼藉的迈尔斯,看着这个一次次满怀着希望,又一次次失望而归的可怜人。
“寻找,错过,一无所获。”
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溶洞中,蝶形帽针被扔到了迈尔斯的面前。
向来狠辣决绝的庄园主难得宽容,
“真是令我感同身受,唐纳德先生,属于你的游戏结束了,你可以拿起你妻子的遗物,在洪水爆前离开这里。”
“我会让我的员工来……”
“男爵大人,感谢您的善意。”
迈尔斯再一次拒绝了。
他捧着帽针,比起那上面镶嵌的宝石与精致的工艺,迈尔斯颤颤巍巍地抚摸着帽针锋利的尖端,任凭手指被扎出一连串的血点。
“如果不知晓美智子消失的真相,我可能会奇怪——我送给她的帽针,怎么会打磨成了一件防身的武器?”
“但现在,我已经知晓我父亲所做下的恶,清楚美智子最后的痛苦。”
迈尔斯垂下眼,
“她已经死了,我拼尽全力也没办法给予她任何补偿。
这份罪孽,她很有可能存在的滔天恨意,让我无颜活在当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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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您,男爵大人。
你有着一副相当慈悲而柔软的心肠,我可以斗胆请求您一件事吗?”
“这位拥有着凡能力的伊塔先生站在您的身边,想必您很清楚湖景村里正在生着什么。”
“比起您顺手救我一命,我更希望您能够停止游戏,放过爱丽丝小姐,放过游戏的参与者。”
奥尔菲斯出乎意料的态度,让迈尔斯壮着胆子,直接苦苦哀求起来。
迎接他的,是渡鸦冷漠转。
“我想您可能误会了一件事。”
渡鸦重新跳到了伊塔的肩上,
“唐纳德先生,我怜悯您,是因为我们有着相似的际遇。”
“我非常不愿意承认,但我生理学上的父亲,犯下了和你父亲一样的,无法赦免的罪。”
时至今日,在外界人眼里,美智子都是和佣人私奔了。
他们对此深信不疑,喜闻乐见看到一起跨国婚姻用最不体面的姿态狼狈收场。
是,迈尔斯坚信着美智子的清白,认为美智子是遭人陷害了,坚持寻妻。
若只有这一点,他也不过只是一个经典的痴情人。
奥尔菲斯真正怜悯他的,是因为美智子的悲剧,是被他的父亲主动制作的!
恰如奥尔菲斯的父亲拿走短笛,打开了欧利蒂丝庄园的大门,令德罗斯家族被暴民烧杀抢掠,整座乐园轰然倒塌。
这类似命运,让奥尔菲斯产生了些微的同情。
也仅止于此了。
“但和你不同。”
渡鸦无情戳着迈尔斯的心窝,
“唐纳德先生,你已经走到故事的结尾,我还没有。”
“我时常会痛心她没有任何消息,让我摸不准她的情况。
可谚语有言——‘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’。”
“她仍在人世,那‘游戏’就很有价值。
无论是对精神类疾病药物的研,还是借此触碰额外的破局力量,都绕不开一场场的实验。”
渡鸦低头,梳理着蓬松的胸羽,不紧不慢道,
“在她回来之前,乐园的潜在威胁,至少要全部清理一遍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