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,被人用啤酒瓶砸中太阳穴,当场没了气。
听到这两个消息时,杨雪玲在角落里出细碎的呜咽,像风吹过破窗棂的声音。
而最后那个叫廖勇的,直到上周才被侦探锁定。
“在宝泉县殡仪馆当守夜临时工”
。
当这条信息出现在张浪手机屏幕上时,三人都愣住了——谁也没想到,最后一站竟然是张浪的家乡。
“廖勇……殡仪馆守夜的……”
张浪把私家侦探来的短信念得咬牙切齿,方向盘猛地打向路边,轮胎碾过碎石子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为了这三个字,他们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的硬币,在城市的缝隙里转得晕头转向。
半个月前他们蹲在拆迁区的废品站,从精神病院烧焦的病历本里扒出三个模糊的名字;后来在城中村的棋牌室,给遍了所有瘸腿的老赌徒,才换来一句“好像去了殡仪馆”
。
最后找私家侦探时,郝建把刚抵押房子得来的十万块拍在桌上,那侦探盯着他缠满绷带的手腕,慢悠悠地说。
“这钱,怕是要打水漂。”
话音未落,郝建的手机就弹出了银行催款短信。
他盯着屏幕上那串负数,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。
这十几天像被按了快进键的灾难片:先是维修保时捷的汽修店半夜起火,保险说“线路老化不予理赔”
。
接着好不容易谈成的生意,甲方老板突然中风偏瘫。
前天出门买烟,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中脚踝,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。
短短十几天,他已经损失了几十万,浑身被霉运折腾得伤痕累累,如果不是张浪一直在旁边鞭策鼓励,他早就撑不住要崩溃了。
刚才进县城时,他坐在车里数着路边的店铺,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买冰棍的地方,眼眶猛地一酸——若不是被杨雪玲缠上,他现在该在店里喝着茶,盘算着该买哪款游戏机。
“别琢磨了。”
张浪突然开口,把车停在殡仪馆对面的老槐树下。
车灯扫过那栋灰黑色的建筑,铁门紧闭的门岗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,像只窥视的眼睛。
老周从后座探过身,递来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,瓶身上凝着的水珠滴在郝建手背上,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。
杨雪玲的声音突然在车厢里响起,带着水的腥气。
“他就在里面,我能感觉到……”
郝建猛地推开车门,脚刚落地就踉跄了一下。
他扶着车门站稳,望着殡仪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,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