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小萌娃更是屋里的活宝。
穿红棉袄的灵溪攥着张浪父亲的胡须,奶声奶气地问。
“爷爷,你的胡子是不是用面条做的呀?怎么软软的?”
逗得老爷子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花,伸手就往她兜里塞了块水果糖。
苏栖则踮着脚,试图去够柜子上的年画,嘴里还嚷嚷着要给“漂亮阿姨”
贴个大胖娃娃,那认真的小模样,让屋里的人都笑出了声。
张浪母亲从柜里翻出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,里面装满了各种零食,有酥糖、蜜饯,还有刚炒好的瓜子,一个劲地往两个孩子的小花包里塞,边塞边说。
“多装点,多装点,看我们家小宝多招人疼。”
相比之下,张浪和张华就显得有些“多余”
了。
姐弟俩各拎着个小板凳,规规矩矩地坐在靠门的角落,活像两个被罚站的小学生。
张浪偷偷瞄了眼屋里其乐融融的景象,又看了看身旁一脸憋屈的三姐,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张华也正瞪着他,两人眼神一对上,又同时无奈地垂下了头,嘴角撇得能挂个油瓶儿。
“不行,我受不了了!
张华猛地从板凳上站起来,板凳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张浪吓了一跳,急忙拉住她的胳膊。
“三姐,你干啥去?”
张华甩开他的手,抓狂似的低吼。
“你没看出来吗?咱们俩在这儿,简直就像后娘养的!
人家在屋里吃香的喝辣的,咱们俩在这儿喝西北风!”
她说着抄起板凳。
“我去院子里陪大黄待着,好歹大黄见了我还会摇尾巴!”
话音刚落,她就“哐当”
一声拉开门出去了。
没过多久,院子里就传来大黄狗“汪汪汪”
的叫声,夹杂着张华没好气的嘀咕,不知道是在跟狗诉苦,还是在跟狗吵架。
屋里的热闹丝毫没受影响。
张浪母亲笑眯眯地转向胡媚娘,语气亲昵得像是对自家闺女。
“姑娘,今晚就在家里住下吧,委屈你睡张浪那间屋,我让他去别处凑合一晚。”
胡媚娘还没来得及答话,张浪就急了,一下子从板凳上蹦起来。
“妈!
大过年的,您让我去哪儿啊?我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趟,您就忍心把我往外赶?”
张浪母亲白了他一眼,手里剥着橘子,语气不饶人。
“谁让你大过年的净惹我生气?没让你跟大黄挤一个窝,就算便宜你了。”
张浪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,耷拉着脑袋没了脾气,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把剥好的橘子递到胡媚娘手里。
胡媚娘看了他一眼,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意,那眼神里带着点狡黠,又有点同情。
张浪苦着一张脸,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,慢吞吞地拿起屁股底下的小板凳。
张浪父亲愣了一下,放下手里逗孩子的拨浪鼓。
“你这是要干啥去?”
张浪叹着气,有气无力地说。
“我得先去跟大黄联络联络感情,让它在窝里给我留个地方,省得今晚真要睡柴房了。”
说着,他耷拉着脑袋走出屋门。
院子里,张华正蹲在地上,抱着大黄狗的脖子絮絮叨叨,大黄则吐着舌头,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。
见张浪出来,张华抬头瞪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说。
“你咋也出来了?屋里的热乎气儿不待,非要来陪我们娘俩喝冷风?”
张浪把板凳往地上一放,挨着她坐下,伸手摸了摸大黄的脑袋,看着狗盆里那块啃得干干净净的大骨头,突然鼻子一酸。
张华看他那模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