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灵”
。
三样东西在漏斗里交融,化作一艘巴掌大的木船虚影,船帆上绣着“共生号”
三个字,歪歪扭扭,活像阿茶的笔迹。
“成了!”
阿茶一把抢过漏斗,对着渡口外的虚空晃了晃。
浓雾突然分开,露出一艘由星砂与界虫骨骼拼搭的渡船,船身坑坑洼洼,桅杆上还挂着个破扫帚——显然是阿尘的手笔。
阿尘这时才放下扫帚,蹲在木棚前数星砂,数着数着突然笑了:“你们看阿石的映真茶,茶底沉着个黑苗族的村寨,寨门上还挂着影噬蛊做的灯笼,比现在的好看多了。”
阿石低头一看,果然如此,脸腾地红了。
阿绣的茶碗里,锦蛊光网正缠着个模糊的身影,那身影手里拿着半块玉珏,与阿绣梦中见过的绣族先祖渐渐重合。
“别光顾着看茶底呀。”
阿茶突然指着渡船后方的雾气,雾气里隐约有巨大的阴影在游动,阴影边缘泛着归墟的灰光,“那些是‘拾荒兽’,专捡渡船上掉下来的东西,要是掉了魂儿,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。”
阿尘已经跳上渡船,正用扫帚打扫甲板上的星砂,星砂被扫到船舷边,竟化作一群银色的小鱼,顺着船身游向雾中:“它们其实是归墟的‘守门犬’,天机子让它们在这儿看着,别让不懂事的小家伙乱闯归墟。”
“谁是小家伙!”
阿茶也跳上船,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些花花绿绿的糖块,糖纸是用天机阁的阵图边角料做的,“喏,这个给你们路上吃,是用创世之地的花粉做的,甜到能让拾荒兽打瞌睡。”
阿月接过糖块,糖纸在手中化作一道光纹,纹路上竟藏着归墟的简略地图——有一处被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,旁边写着“躲猫猫的好地方”
。
渡船缓缓驶离碎星渡时,阿茶突然站在船头大喊:“阿尘说漏嘴了!
天机子其实在归墟等着你们呢,他说要跟界主下盘棋,赌注是他那件白衣!”
阿尘正弯腰系船绳,闻言差点把绳子系成死结,回头瞪了阿茶一眼,却对着阿月的方向悄悄比了个手势——那是苗疆孩童玩“找蛊虫”
时的手势,意思是“跟着光走,别回头”
。
雾气渐渐遮住了碎星渡的木棚,只隐约听见阿茶的声音:“阿尘你赔我映真茶!
你刚才扫走的星屑里,有片是创世之地的‘太阳籽’!”
“谁让你把它当糖豆吃了……”
渡船驶入浓雾深处,阿石捏着那块化形的糖纸地图,突然现笑脸旁边多了行小字,是阿尘的笔迹:“归墟的初始规则怕痒,用共生之力挠它,它就缩成球了。”
阿绣的锦蛊光网突然亮起,光网中,绣族先祖的身影正对着她点头,手中的半块玉珏与阿茶给的铜漏斗隐隐共鸣。
阿月望着手中的世界种,糖块在掌心慢慢融化,甜味顺着指尖渗入血脉,与归墟的风、碎星渡的雾、天机子的棋子沫交融在一起——原来最宏大的规则,最紧张的旅途,也藏着这样细碎的、带着体温的暖意。
渡船穿过最后一层雾气时,前方出现了一片纯粹的黑暗,黑暗中漂浮着无数巨大的齿轮,齿轮上缠绕着与天机子袖口同源的创世纹。
归墟到了。
而在碎星渡的木棚里,阿茶正蹲在灶前,用茶沫在地上画归墟的地图,阿尘则把那片“太阳籽”
埋进星砂堆里,埋完突然说:“其实天机子早说了,船票根本不用换,他就是想看看,这些人有没有把‘家’带在身上。”
阿茶的茶沫地图突然活了过来,归墟的黑暗里,慢慢长出一点金黑相间的嫩芽。
她拍了拍手,偷笑道:“那我们赌赢了!
我说他们会带着整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