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柱香的时限已近尾声,四方定脉阵的光芒忽明忽暗,南位石柱的金色续脉纹如同风中残烛,随时可能熄灭。
青芜腕间的脉珠串又碎了两颗,玉屑化作的灵光勉强稳住阵眼,可她青碧色的眼眸里已浮起一层淡淡的白霜——那是过度催动本源脉力的征兆。
“这样撑不住。”
云疏惊鸿紧咬下唇,灵枢之力源源不断注入东位石柱,可阵中紊乱的脉力如同脱缰野马,每次刚稳住一处,另一处又泛起涟漪,“暗脉令的蚀力在顺着阵纹蔓延,再拖下去,石柱会被彻底腐蚀!”
青芜突然抬手按住古卷,指尖划过卷末那道暗脉符文,眼底微光暴涨:“脉典里藏着破局之法。”
她转头看向云疏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但需要你的灵枢力做‘引’——灵枢主生,脉典主解,两者相融才能逼出阵中的蚀脉毒。
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会耗损你的本源?”
云疏惊鸿瞬间读懂她眼底的顾虑,当即上前一步,疏影剑横在身前,“灵枢后裔本就该护脉守源,若要借力,尽管开口!”
青芜望着她坚定的眼神,缓缓点头,将古卷抛向空中。
泛黄的书页在灵光中舒展,最终定格在一幅“灵脉共生图”
上:“你以灵枢力注入图中‘生门’,我用脉典力引动‘解门’,记住,无论感受到何等灼痛,都不能撤力——蚀脉毒会顺着脉力反噬,一旦中断,我们都会被蚀去灵脉。”
云疏惊鸿依言将掌心贴在图上,幽蓝残光与青色灵枢力同时涌入,古卷突然出剧烈震颤,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指尖窜入经脉,疼得她额头冒汗。
青芜见状,立刻咬破舌尖,精血滴在脉典上,原本淡青的书页瞬间染上金红,“脉典·解厄!”
金红光流顺着古卷注入阵眼,与灵枢力交织成网,那些附着在石柱上的暗紫色蚀脉毒如同遇火的冰雪,出“滋滋”
的消融声。
就在续脉纹即将恢复稳定的刹那,青芜突然闷哼一声,身体晃了晃,古卷上的光芒骤然黯淡——她腕间最后几颗脉珠同时碎裂,玉屑中竟掺着淡淡的血丝。
“青芜姑娘!”
云疏惊鸿急忙撤力扶住她,却见她抬手抹去嘴角血迹,目光死死盯着古卷上新浮现的文字:“找到了……暗脉的来历。”
书页上的字迹扭曲跳动,渐渐凝成一段脉语:“暗脉者,古脉失衡之蚀力也。
千年前脉祭中断,守阙一脉残灵与浊灵相融,衍生蚀脉之力,曾诱孤脉阁先祖以冰脉养蚀,后被脉典封印于峡谷地底。
今封印松动,蚀脉借暗脉令引动,欲夺灵枢根与脉典,重铸‘蚀脉乾坤’。”
“孤脉阁先祖?”
一道冰寒的声音从石缝外传来,夜玄与赤鳞快步归来,前者玄甲上沾着暗紫色污渍,后者手中攥着半块破碎的玄铁令牌,“我们追上了那名暗脉使者,却被他用蚀脉毒遁走,只留下这个。”
青芜看向赤鳞手中的令牌,瞳孔骤然收缩:“这是‘蚀脉令’的残片,上面刻着的是孤脉阁失传的‘冰蚀符’——千年前,确实有孤脉阁先祖与暗脉勾结,想用蚀脉力掌控古脉,最终被初代脉典守护者镇压。”
她转头看向夜玄,“你身上的冰脉力之所以能克制暗脉,是因为孤脉阁后来修正了功法,剔除了蚀脉杂质,但根源上的联系,始终存在。”
夜玄的锁链狠狠砸在地面,激起一片碎石:“阁中残典从未记载这段龌龊过往!”
“是被刻意抹去了。”
青芜重新展开古卷,指尖划过一行模糊的字迹,“初代守护者镇压暗脉后,与孤脉阁达成约定,隐瞒这段历史,换他们世世代代协助守护峡谷。
看来,暗脉这次卷土重来,就是想利用这份渊源,让你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