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肩膀上,再爬到他的脖子上,最后停在他的眉心,形成一个小小的符号,和船桨上的符号,一模一样。
“百年了……又要开始了……”
他低声说,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混在风里,混在“沙沙”
的声里,混在水面的气泡声里,消失在忘忧渡的黑夜里。
只有那叶舟,那轮月亮,那个老翁,还有那些黑色的“头”
,在这片没有岸的渡上,继续着百年一次的约定,继续着无人知晓的异相,继续着永远没有尽头的夜。
水面上的漩涡越来越大,那个小小的黑影也越来越近,老翁的眉心,绿痕越来越亮,照亮了他空洞的眼眶,照亮了他僵硬的笑容,也照亮了舟上那个破旧的陶罐——陶罐的黑布,慢慢被风吹开,露出里面的东西,是无数片细小的白色花瓣,和一百年前的那些,一模一样。
风还在吼,水还在颤,月亮还在亮,老翁还在笑,忘忧渡的夜,还很长很长,长到像没有尽头,长到像一个永远醒不来的梦,一个诡异的,阴森的,只有一个人的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