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光轨全改成直线?就像把诗里的比喻全换成说明书?”
烬弦望着那片逐渐透明的鳞片,忽然想起第六十一章里,星尘光粒中那些被强行修正的异质轨迹。
溯光族的光轨,大概就是另一种形式的“诗行”
,记录着宇宙本该有的、混乱却鲜活的可能性,而仲裁者的“完美”
,就是撕掉这些诗行的刽子手。
“薄膜在吸收星港的共生能量。”
无响的屏幕上,银白薄膜的亮度正在增强,“它把我们的‘共生’当成了新的序性养料——仲裁者设计它时,就预设了‘所有靠近者都会试图用完美框架驯服异质’。”
话音未落,薄膜上的菱形格子突然收缩,那些鳞片被挤压得出脆响,光雾里传来细微的悲鸣。
沈墨卿的剑再次出鞘,剑气却在接近薄膜时被弹回,这次反弹的不是暗紫色的光,而是刺眼的银白——薄膜竟在模仿星港的序性波动,用“共生”
的力量加固自己。
“它在学习我们的‘语言’,然后用我们的语言来囚禁它们。”
沈墨卿的剑气与反弹的银光碰撞,掌心被震得麻,“就像有人偷了你的笔,写了封让你闭嘴的信。”
烬弦的目光落在舷窗外那片最亮的光雾上。
那里的鳞片最密集,纹路也最扭曲,像是所有溯光族把最珍贵的“可能性”
都藏在了那里。
他忽然抬手,左脸的序性纹与右脸的混沌影同时涌向掌心,凝聚成一枚半金半紫的光粒——那是用自己的“共生纹”
调制的钥匙,钥匙的纹路里,混着星尘的颤音与溯光族光轨的残响。
“完美的牢笼,要用‘不完美’来开锁。”
他将光粒推向舷窗,“它们要的不是解救,是一封回信——一封承认‘可能性’比‘正确性’更重要的信。”
光粒穿过屏障的瞬间,银白薄膜突然剧烈震颤。
那些菱形格子开始出现不规则的裂痕,裂痕里渗出暗紫色的光,与光粒的频率产生共振。
溯光族的鳞片不再收缩,反而一片片竖起,像无数支举向天空的笔,鳞片上的光轨重新亮起,这次不再是被划掉的“x”
,而是在裂痕边缘,长出新的、歪歪扭扭的分支。
“它们在重写光轨!”
铁琉璃的屏幕被新的光轨图案淹没,那些分支相互缠绕,与星港的共生图谱边缘逐渐连接,“每条新光轨里,都有我们的共生因子——它们在邀请我们,一起写这封信!”
无忆的光丝与溯光族的光轨交织,影像再次浮现:这次,溯光族的尾鳍不再被强行拉直,它们划出的光轨与星港的推进器光流缠绕在一起,组成的图案像两只手在宇宙中相握。
而影像的背景里,仲裁者的白袍一闪而过,袍角沾着的,正是溯光族鳞片的碎屑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无响的机械臂渗出金色的光,修复后的传感器捕捉到薄膜深处的信息,“溯光族储存的‘可能性’里,有仲裁者自己的‘异质’——前纪元议长在混沌纹出现前,曾向溯光族寄存过一段‘放弃完美’的记忆。
仲裁者封印它们,不是怕它们引崩塌,是怕这段记忆被唤醒。”
烬弦的目光穿过正在碎裂的薄膜,望向光雾深处。
那里,一个巨大的鳞片正在光,鳞片上的光轨组成的,正是前纪元议长年轻时的模样——那时他脸上还没有混沌纹,却在光轨里写下:「所谓序性,本就是无数混沌可能性的共识。
」
银白薄膜彻底崩解的瞬间,溯光族的群体意识像潮水般涌入星港。
没有实体,只有无数光轨组成的洪流,每条光轨里都藏着一个未被实现的宇宙:有齿轮族放弃精确计时的世界,有织星族故意织错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