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,自己站在了网外面,想补个洞,手却够不着了。”
他把枯叶一抛,“后来网破了个洞,黑虫子钻进来啃线,织匠急了,就让守网的人补,可守网的人忘了网是怎么织的,只知道缝缝补补,结果越补洞越大。”
“织匠是谁?守网的人是万简窟的守窟者?”
天机子追问,创世契约突然自翻开,露出空白的最后一页,上面竟缓缓浮现出与线客指尖相同的织线纹路。
线客却突然转移话题,指着墨玄的竹简:“你的本子上有个错字。”
他伸手在“守窟者亦是画窟人”
的刻痕上一抹,那行字竟变成了“窟为网之眼,守者为线梭”
,“你以为自己是看守笼子的,其实你是穿线的梭子。
笼子破了,不是梭子的错,是线太旧啦。”
墨玄浑身一震。
万简窟历代守窟者都以“记录法则”
为任,却从未想过自身就是法则织线的一部分。
所谓“画窟人”
,或许并非指阴谋,而是指守窟者的存在本身就在“编织”
轮回之域的法则边界。
“那轮回印记上的刻痕……”
了尘合十问道,“是织匠留下的线头,还是黑虫子啃的洞?”
线客突然躺在织线上晃悠,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:“天上的云会变成雨,雨会变成河,河会变成海,海会变成云。
你说云里的水滴,是原来的雨,还是新的海?”
他打了个哈欠,“刻痕是线头,也是洞。
织匠留线头是为了重织,黑虫子啃洞是为了钻出去。
现在线头被虫子咬了,线就乱啦。”
众人沉默片刻,阿绣突然明悟:“您是说,虚烬背后的‘黑手’,可能就是想利用织匠留下的‘线头’(刻痕),让轮回法则彻底崩解,好突破轮回之域的边界?”
线客猛地坐起来,拍手笑道:“小姑娘聪明!
就像拆毛衣,找到线头一拉,整件都散了。
黑虫子自己找不到线头,就撺掇别人拆——比如让守网的人以为线头是脏东西,亲手把它剪掉,结果线全松了。”
他指了指生命之核,“这核子里的线最密,线头就藏在最中间的金银结里。
你们上次修好了表面,没摸到结底的线头,就像补袜子只补了外面,里面的洞还在。”
墨玄立刻看向生命之核,金银双色的晶体内部,果然有一个极细微的光点在闪烁,像是被遗忘的结扣。
之前修正符文时,众人都以为那是正常的法则节点,未曾留意。
“您因何而来?”
灵音抚琴问道,琴音与织线共鸣,隐约感知到线客身上有太初劫前的纯净气息,“您是织匠的后人,还是……”
“我?”
线客跳下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,“我是线变的。”
他指尖弹出一缕金银双色的线,那线在空中化作一只飞鸟,绕着生命之核飞了一圈,“网织久了,线自己会有念想。
有的线想看看外面的世界,有的线想告诉织匠网破了,有的线……就变成了我,在网里等着有人能听懂线说话。”
他走到生命之核前,指尖轻轻点在晶体表面,核内的金银结突然亮起:“我来,是因为网快破到边了。
织匠留的线头快被虫子咬断,再不想办法重织,整个网都会散到虚无里去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一团缠绕着金银丝线的线轴,递给墨玄,“这是太初时剩下的‘本源线’,能补最密的结。
但怎么补,得你们自己想——梭子穿线,总不能让线自己穿自己吧?”
墨玄接过线轴,只觉得入手温润,线轴上的丝线竟与自身本源产生共鸣。
他看向线客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