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墟海眼深处,墨色海水翻涌着紫黑瘴气,冥罗的身影悬浮在瘴脉核心之上,镇瘴骨杖插入地底,杖头瘴妖头颅疯狂吞噬着周遭的邪息——青禾寨的枯骨、蛊毒门的残魂、玄铁门的玄铁碎屑,甚至是那些投降修士的怨念,都被瘴脉吸扯而来,化作他体内的邪力。
“呵……正道?不过是一群各怀心思的散沙!”
冥罗低笑,胸腔的瘴主火暴涨数尺,火舌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虚影,那是被他吞噬的修士魂灵,“玄曦苏醒又如何?玄清子、玄曜子赶来又怎样?青禾寨灭了,蛊毒门亡了,剩下的残兵败将躲在星衍台,连像样的反击都做不出!”
他抬手一挥,剩余的十位妖将——骨鸠、蚀雪蚣、枯木魈、锈铁螨、浊水蛟、破阵蛮、迷文蜃、熄焰蛾、毒瘴蝎、噬蛊蛭——齐齐跪在瘴脉旁,周身邪力比之前更盛,显然也借瘴脉本源强化了自身。
“骨鸠,你去骚扰西昆仑的星衍宗残部,让他们以为本座要先踏平星衍宗,吸引玄清子的注意力;蚀雪蚣,你去昆仑脚下,冻住他们的雪脉,断了雪岑的雪魄之力来源。”
冥罗的枯骨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“剩下的,随本座炼化归墟海眼的地脉邪息——三日之内,本座要让瘴脉本源再强三成!
到那时,星衍台的那群散沙,便该尽数化作本座的养料!”
“遵瘴主令!”
十位妖将齐声应和,声音带着邪异的亢奋,转身化作十道瘴光,朝着不同方向飞去。
骨鸠振翅时,翼骨上的邪晶泛着绿光,遮星瘴提前在云层中凝聚;蚀雪蚣爬过海面,所过之处,海水瞬间冻结成墨色冰面,冰下藏着能消融雪魄的瘴液。
冥罗低头看向掌心的瘴气,其中映出星衍台的模糊景象——玄曦在加固七星镇瘴阵,道力虽稳却仍有滞涩;玄清子在安抚各宗派的残部,青禾寨的幸存者抱着木牌默默流泪,文渊阁投降的弟子被看守在角落,眼神闪烁不定;玄曜子在炼化曜阳剑,火灵虽盛却需分心防备妖将偷袭;凌玄洲与雪岑在清点伤员,能战斗的修士已不足半数。
“看看你们,”
冥罗嗤笑,瘴气中的景象扭曲,“有缅怀死者的,有心怀鬼胎的,有自顾修炼的,还有连武器都握不稳的——这也配叫正道?这也配挡本座的路?”
他猛地将镇瘴骨杖往瘴脉核心一插,地底传来剧烈震动,归墟海眼的地脉邪息如喷泉般涌出,尽数汇入他的体内。
瘴主火从百丈暴涨至千丈,照亮了整个海眼深处,海水被邪力蒸,露出布满邪纹的地脉岩层。
“三百年前,本座被封印时,正道便靠内讧才赢了一次;三百年后,你们还是一盘散沙!”
冥罗的声音穿透瘴气,传遍归墟海眼周边,甚至隐约传到了星衍台:“玄曦!
玄清子!
玄曜子!
还有那些躲在星衍台的废物!
本座劝你们趁早投降,或许还能留个全尸!
否则,等本座炼化完地脉邪息,定要将你们的道魂抽出来,炼入瘴脉,让你们永世不得生!”
星衍台上,正在加固大阵的玄曦听到这狂言,手中的曦和剑猛地一颤,金色道力瞬间凝聚。
“冥罗的邪力又强了。”
她沉声道,目光看向归墟海眼的方向,“他说的没错,我们现在确实是一盘散沙——各宗派残部尚未完全信任,投降的弟子还需看管,伤员太多,能战斗的力量太少。”
玄清子握着清玄拂尘,眉头紧锁:“骨鸠和蚀雪蚣已开始骚扰周边,显然是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。
若我们分兵去救,星衍台的大阵便会薄弱;若不救,周边的修士聚落恐会再次遭殃。”
玄曜子收起曜阳剑,火光在他眼中跳动:“他就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!
我们不能中了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