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这些人,不过是在天宇山上,看着你们这些‘执棋者’如何落子罢了。”
他突然抬手,将棋盘推向阿月:“该你落子了。”
棋盘中央,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空白的“天元位”
,那里正是所有世界缩影的交汇点。
阿月的世界种与源界符同时飞起,落在天元位上——金黑光芒扩散的瞬间,所有世界缩影开始旋转,白棋的“生”
与黑棋的“灭”
不再泾渭分明,而是在旋转中生出无数种新的色彩:那是蛊与阵的融合色,是苗疆与中原的共生色,是现世与源界的交织色。
“这才是‘创世纹’的全貌。”
天机子抚须而笑,眼底映着旋转的色彩,“初代圣女留下的不是‘远航船’,是‘造舟术’;你们要去的‘创世之地’,也不是某个具体的地方,是所有世界共同织就的‘新天域’。”
竹亭外的云海突然剧烈翻涌,露出底下无数正在向天宇山飞来的光点——那是各族生灵的“意识投影”
,他们感受到了棋盘的异动,正向着这片规则凝聚之地汇聚。
“他们在等你一句话。”
天机子端起茶杯,目光落在云海中最亮的几个光点上:那是苗疆的三族族长、中原的天机阁弟子、西域的沙民领袖,“新天域的规则,该由谁来定?”
阿月望着那些光点,想起玄甲龟的“共生根”
,想起噬影母蛊的“解缚愿”
,想起轮回蛊翼上的规则之网。
她突然将世界种与源界符从棋盘上取下,随手抛向云海:“规则从不是‘定’出来的,是‘长’出来的。
就像苗疆的蛊会适应中原的阵,中原的阵会吸收苗疆的蛊,新天域的规则,该让所有生灵一起‘种’出来。”
世界种与源界符在云海中炸开,化作无数金黑相间的种子,落入每个意识投影的手中。
那些种子落地生根,瞬间长成连接彼此的藤蔓,藤蔓上开出的花,每一朵都带着不同世界的独特纹路。
天机子看着这一幕,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突然全部飞起,融入藤蔓的根系。
他站起身,走到竹亭边缘,白衣在山风中猎猎作响,目光扫过规则之海、中央岛、新生的藤蔓,最终落在遥远的创世之地方向——那里,正传来一阵与天宇山同源的心跳声。
“三万年了,终于有人把‘平衡棋’下成了‘共生林’。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,又藏着一丝期待,“不过记住,创世之地的尽头,还有‘归墟’。
那里沉睡着所有世界的‘初始规则’,它可不喜欢被打扰。”
阿石的影噬蛊群突然指向归墟的方向,其中那只金黑蛊虫的背上,浮现出归墟的轮廓——那是一个比源界更古老的黑洞,周围缠绕着与天机子袖口同源的创世残纹。
阿绣的锦蛊光网与藤蔓完全融合,光网中浮现出归墟深处的画面:一艘残破的创世船,船板上刻着“初代远航者”
的名字,其中一个名字,与天机子的笔迹一模一样。
阿月望着归墟的方向,世界种的力量在血脉中与所有藤蔓产生共鸣。
她知道,天宇山的茶喝完了,棋局也终了,但新天域的第一缕阳光,才刚要穿透云层。
“多谢前辈指点。”
她对着天机子深深一揖,转身与阿石、阿绣走向藤蔓编织的阶梯——那阶梯的尽头,不再是中央岛,而是通往创世之地的新航道。
天机子没有回头,只是重新坐下,给自己斟了杯新茶。
竹亭的空棋盘上,自动浮现出一行新的棋谱,谱名是“众生弈”
。
他望着归墟的方向,轻轻呷了口茶,仿佛在等待一场更古老的棋局开棋。
云雾重新笼罩了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