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巢主体的气息如乌云压顶,黑色甲壳已覆盖大半个入口,触须挥舞间,本源域的土地开始寸寸崩裂,连空气都透着让人窒息的“虚无感”
——这是比绝对虚空更恐怖的威压,仿佛天地都要在这股力量下回归混沌。
就在众人绷紧神经,准备迎接终极之战时,废墟深处突然传来一阵“拐杖点地”
的声响,节奏缓慢,却穿透了母巢的威压,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道佝偻的身影从残破的本源碑后走出。
这老者身着洗得白的旧界域长袍,布料上还留着被蚀能灼烧的破洞,手中握着一根缠着布条的木杖,杖顶嵌着一块暗淡的“虚空晶石”
——那是只在传说中存在的、能记录虚空能量的古老晶石。
他的头和胡须全白,垂到胸口,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,每走一步都要晃一晃,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倒,却在抬起头时,露出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,那眼神里没有恐惧,只有看透亿万年沧桑的疲惫与清明。
老者走到众人面前,停下脚步,木杖轻轻点地,口中缓缓吟出一道沙哑却厚重的诗号,没有激昂,只有沉甸甸的历史感:
“玄墟千载观虚空,木杖为笔记枯荣;非是痴人说梦话,只因混沌本为宗。”
“您是……”
墨玄看着老者杖顶的虚空晶石,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熟悉感——这晶石的能量波动,竟与太初印隐隐呼应,“您认识太初之力?”
老者浑浊的眼睛落在墨玄掌心的太初印上,轻轻点头,声音带着颤音,却字字清晰:“老身玄墟,自旧界域初立便开始研究虚空……算下来,已看了亿万年虚空演化。
你们刚才想‘破解’虚空恐惧?呵,痴人说梦啊。”
“前辈此言何意?”
本源尊上前一步,真本源杖微微倾斜,带着对前辈的敬意,“难道虚空恐惧真的无法对抗,只能任由它吞噬万界?”
玄墟摇了摇头,咳嗽两声,从怀中摸出一卷泛黄的“虚空古卷”
——书卷材质特殊,竟能在母巢威压下保持完整,上面用早已失传的“虚空铭文”
写满了记载。
他展开古卷,指尖划过铭文,声音低沉:“虚空恐惧,并非‘诞生’于某时某地,而是自天地初开便存在的‘本源之一’。
天地分阴阳,万界生虚实,虚空就是‘虚’的极致,亿万年演化中,它吞噬过无数界域,也见证过无数文明兴起又覆灭……你们对抗的,从来不是‘某个敌人’,而是天地本源的‘虚无面’啊。”
众人脸色骤变——他们一直以为虚空恐惧是可摧毁的“邪恶势力”
,却没想到它竟是与“实”
并存的天地本源,这意味着他们要对抗的,是近乎“规则”
的存在。
胡不归握紧葫芦,声音带着不敢置信:“照您这么说,我们之前所有的战斗,都只是在跟‘规则’较劲?那我们再怎么打,不也只是白费力气?”
“也不全是白费。”
玄墟突然抬头,目光落在子墨身上,准确地找到了混沌之力的波动,“混沌之力,是天地初开时‘虚实交融’的产物,能吞噬虚,也能滋养实;太初之力,是‘实’的极致,能锚定存在;本源之力,是万界的‘生机源’……这些力量,本就是对抗虚空本源的‘钥匙’,只是亿万年里,从没人能将它们真正融合。”
他指着古卷上的一幅铭文图——图中画着三道光芒交织,形成一道七彩光柱,光柱中心是一个“虚实平衡”
的符号:“老身研究亿万年,只找到这一丝‘生机’——不是‘摧毁’虚空恐惧,而是‘平衡’它。
虚空本源虽为‘虚’,却也需要‘实’来衬托,没有实,虚也会失去存在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