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月的光晕越来越浓,像一层暗红的纱罩住幽魔界的天空。
祭坛上,苍梧正将魂骨杖插入阵眼,骨杖顶端的魂珠泛着淡绿微光,与地面刻的镇魂纹路相连,可刚铺到第三道纹路,魂珠突然剧烈颤动,绿色光芒瞬间黯淡了大半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沈砚辞立刻转头,握着斩邪刃的手紧了紧——他守在王大爷身边,余光一直留意着祭坛的动静,此刻见阵法出了岔子,心瞬间提了起来。
苍梧蹲下身,指尖拂过阵眼处的裂纹,脸色凝重:“阵基被魔气侵蚀过,刚才王大爷化蚀魂兽时,余毒渗进了地底,镇魂阵的灵力续不上了。”
他抬头看向清玄,“若没有更纯净的魂息滋养阵基,最多半个时辰,阵法就会彻底崩解。”
清玄眉头微蹙,抬手将短笛抵在阵眼上方,笛身古符亮起莹白光芒,试图修补裂纹。
可刚注入一丝灵力,墨玉簪突然从沈砚辞髻上滑落,“当啷”
一声掉在祭坛中央,银砂光芒暴涨,竟主动缠上了清玄的短笛。
“这是……”
沈砚辞快步上前,刚想捡起玉簪,却见银砂中浮起一行淡金色的古字,是玄魂宗的秘文——“血脉引魂,阵基可固”
。
清玄的身体僵了一下,玉冠下的目光落在墨玉簪上,声音比刚才柔和了几分:“清欢的魂息里,藏着玄魂宗的‘引魂血脉’,而我……”
他顿了顿,抬手摘下玉冠,露出一双与清欢极为相似的眉眼,只是眼角多了几道浅淡的细纹,“是她的亲叔父,百年前为追查魂狱踪迹,才隐匿了身份。”
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在沈砚辞耳边,他愣在原地,手里的斩邪刃险些脱手:“您是清欢的叔父?那玄魂宗卷宗里说您……”
“坐化是假,潜入幽魔界才是真。”
清玄捡起墨玉簪,将它递还给沈砚辞,指尖划过簪身的银砂,“当年魂狱突袭玄魂宗,掳走了不少弟子炼魂器,我追踪他们到幽魔界边界,却被魔气所困,直到近年才恢复力量。
若不是刚才笛声引动了玉簪的血脉共鸣,我也不敢贸然认亲。”
王大爷被光丝捆着,听到这话突然嗤笑:“认亲?你们玄魂宗的人都是伪君子!
清玄,你以为藏了百年,魂狱领主就找不到你?他早就知道你在幽魔界,这次布噬魂网,就是为了引你出来!”
清玄没理会王大爷的挑衅,转头看向苍梧:“我用玄魂宗的‘引魂术’牵引清欢的血脉,你趁机加固阵基,时间不多了。”
说完,他将短笛横在唇边,笛声再次响起,这次的音调带着浓郁的血脉共鸣,墨玉簪的银砂顺着笛声流向镇魂阵的裂纹,像一条莹白的溪流,缓缓渗入地底。
苍梧立刻抓住机会,将魂骨杖重重插入阵眼,魂珠的绿色光芒与银砂交织,镇魂纹路终于重新亮起,且比之前更稳固了些。
可就在这时,祭坛外突然传来灵汐的呼喊声,声音里满是焦急:“沈大哥!
清玄先生!
暗市有埋伏!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灵汐扶着苏领队从晶簇林里冲出来,苏领队的左臂被黑色的藤蔓缠着,藤蔓上还在不断渗出魔气,她的脸色苍白如纸,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青铜盒子——里面应该是魂归石。
“是魂狱的‘蚀魂藤’!”
清玄的脸色沉了下来,短笛一扬,一道莹白光芒射向苏领队的手臂,将蚀魂藤逼退了几分,“他们怎么会知道你们去暗市?”
苏领队喘着粗气,靠在灵汐身上:“暗市的掌柜……是魂狱的眼线,我们拿到魂归石刚要走,他就放出了蚀魂藤,还说……还说魂狱领主已经在祭坛外围布好了结界,我们一个都跑不掉!”
话音刚落,祭坛四周突然升起黑色的雾气,雾气中传来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