纹路开始褪去,重新透出银白——但这次,银纹里多了一丝极淡的黑,像主动接纳了那缕执念。
“它在……理解?”
阿骨愣住了,银刺蛊尾的红光变成了柔和的粉,“影蛊不仅能复制,还能‘消化’执念?”
阿织的锦蛊光网突然飞向同心蛊窟深处,网面在黑暗中亮起,照出了石壁后隐藏的密室。
密室中央的石台上,放着个青铜匣,匣上的锁是双生蛊纹组成的——需要守序蛊与噬灵龙蛊的力量同时才能打开。
“这是他们当年存放双生蛊最终形态的地方。”
阿月将同心契玉片按在锁上,玉片与锁纹共鸣,青铜匣“咔嗒”
一声弹开。
匣内没有蛊虫,只有一卷用蛊丝织成的帛书,帛书上的文字是用两种蛊血写成:银白的是初代圣女的守序蛊血,漆黑的是景帝的噬灵龙蛊血,两种颜色的字交织在一起,记录着一个被历史抹去的秘密:
当年,苗疆之外的“虚无之域”
曾入侵过苗疆,那里的生物以“规则差异”
为食,苗疆的多元蛊术差点被吞噬殆尽。
初代圣女与景帝为了对抗外敌,才创造了双生蛊——本意是用守序蛊的“包容”
与噬灵龙蛊的“吞噬”
结合,形成“既接纳又防御”
的屏障。
但在双生蛊即将完成时,景帝现虚无之域的生物害怕“绝对统一的频率”
,便想将双生蛊改造成“强制同频”
的武器,哪怕代价是苗疆的多元蛊术消失;初代圣女则坚持保留“差异共鸣”
,认为只有多元才能抵抗未知的变化。
“原来他不是天生想掠夺。”
阿骨的银刺蛊落在帛书上,漆黑的噬灵龙血字在银刺下泛起微光,“他是怕了,怕多元会让苗疆再次被入侵。”
帛书的最后,两种颜色的字共同写下一句话:“若后世能解同心契,便将双生蛊的‘平衡态’唤醒——它既非同频,也非对立,是让吞噬守护包容,让包容约束吞噬。”
话音刚落,同心蛊窟突然剧烈震动,整个苗疆的守序蛊与影蛊(被执念影响的部分)同时飞向蚀心崖。
双生柱顶端的半银半黑花彻底绽放,花心飞出无数细小的光丝,将所有飞来的蛊虫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——网的内侧是守序蛊的银白,外侧是影蛊的漆黑,中间却流淌着既不银也不黑的金色光流。
“这才是双生蛊的终极形态!”
阿月望着天空的巨网,网面正在吸收景帝残留的执念,那些漆黑的影蛊在金色光流中渐渐变得通透,“不是谁同化谁,是彼此成为对方的‘边界’。”
七日后,虚无之域的边缘传来异动——一股微弱的侵蚀力试图渗入苗疆,却被双生蛊网挡住。
网外侧的漆黑影蛊吞噬着侵蚀力,内侧的银白守序蛊则将吞噬的能量转化为滋养苗疆土地的养分,金色光流在中间调和,既没让吞噬失控,也没让包容变得软弱。
阿月站在同心蛊窟前,将同心契玉片嵌回壁画的刻痕里。
玉片与壁画上的两人身影共鸣,他们对立的姿态渐渐变得并肩,仿佛在九千年后,终于达成了和解。
“原来先祖留下的不是仇恨,是选择题。”
阿骨的银刺蛊与新培育的“影噬蛊”
(黑苗毒蛊与影蛊的共生种)缠绕在一起,蛊虫的嗡鸣里,既有黑苗的凌厉,也有守序的温和,“我们选对了。”
阿织的锦蛊正在将帛书的内容织成光卷,这些光卷会被送往各寨,让所有苗疆人知道:他们的历史不是掠夺与共生的对立,是两种守护方式的碰撞,而真正的答案,藏在“理解”
里。
蚀心崖的风穿过同心蛊窟,带来了远处各寨的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