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的瞬间,溶洞的穹顶亮起古老的星图,星图上,蛊王的影子与一个穿苗疆巫祝服饰的人影重叠。
那人影正跪在天道棋盘前,用自己的血喂养一只蛊虫,血里掺着的,是他未能守护族人的执念——那是远古时期,苗疆因“序性与混沌之争”
被卷入战火,巫祝为了保护残存的族人,才用自己的执念炼出了第一只“噬念蛊”
,也就是蛊王的原型。
“你的执念,是‘守护’啊。”
潜龙谷主的声音带着叹息,“你想吞噬所有执念,不是为了‘无念之境’,是怕再有人像你一样,因执念而痛苦,因痛苦而犯错。
可你走偏了,把‘守护’变成了‘毁灭’。”
蛊王的触须突然僵住。
茧内的影子剧烈晃动,竟浮现出巫祝临死前的画面:他摸着蛊虫的头,说的最后一句话是“别让他们再像我一样……”
这句话像把钥匙,插进了蛊王最深处的记忆。
“不……我是对的……”
蛊王的声音开始颤抖,触须上的吸盘不再攻击,反而开始吸收洗心潭底的“遗憾”
,只是这次吸收的,是那些“学会放下”
的执念——有母亲接受了孩子的死亡,在潭边种了棵树;有将军承认了失败,成了说书人;有书生烧掉了未完成的文章,去当了农夫……
这些“放下”
的执念,像解毒剂,让暗绿色的触须渐渐变得透明。
阿尘的核心棋子碎片突然飞向茧的裂缝,碎片上的“棋由心生”
与茧内的“凶”
字古字碰撞,“凶”
字竟开始褪色,露出底下藏着的另一半——那是个模糊的“吉”
字,被执念覆盖了太久,几乎看不清原貌。
“你看,”
阿尘的声音穿过震颤,“连‘凶’字里都藏着‘吉’。
就像你的执念里,藏着最初的‘守护’。”
他左胸的印记与碎片共鸣,青光里浮现出邻居大叔的笑脸,这次不是愧疚,是温暖的怀念,“我记得他,不是为了困住自己,是为了带着他的份,好好活下去。
执念不是毒药,不肯放下执念,才是。”
青光与茧内的“吉”
字产生共鸣,“凶”
字彻底瓦解,化作无数光点,融入洗心潭的水中。
蛊王的触须开始消散,茧上的棋盘纹路与阿尘的印记重叠,不再是吞噬,而是像两滴相遇的水,慢慢融合。
“原来……我也有放不下的执念。”
蛊王的声音变得柔和,茧彻底裂开,露出里面蜷缩的人影——正是那个远古巫祝,他的左胸,也有个与阿尘相似的印记,只是早已褪色,“我怕他们再痛苦,却让自己成了最大的痛苦……”
他的身影化作无数光粒,一半融入洗心潭,让潭水变得清澈,映出每个人释然的脸;一半融入天道棋盘的裂痕,让第十二枚古字彻底亮起——那不是“凶”
,也不是单纯的“吉”
,而是个新的字,像“念”
,又像“心”
。
“这字念‘忆’。”
潜龙谷主拾起地上的羊皮卷,“记住痛苦,记住遗憾,更要记住……为什么要放下。”
溶洞的震颤渐渐平息,蚩尤遗墟的骸骨化作漫天星尘,融入原初裂隙的光芒。
洗心潭的水面映出天道棋盘的全貌,棋盘边缘的十二枚古字终于齐亮,组成的不是“规则”
,不是“平衡”
,而是“活着”
二字。
星港离开蚩尤遗墟时,洗心潭边的石碑上,多了一行新的苗疆古字:“执念是河,渡过去,就是彼岸。”
阿尘的核心棋子碎片与蛊王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