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到了林渊的身后。
这个动作,无声地宣告了他的立场。
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看呆了。
他们设想过林渊的无数种反应,或暴跳如雷,或惊慌失措,或立刻找孙书记辩解……但他们唯独没想过,他会如此平静。
平静得可怕。
他这是什么意思?他想干什么?硬扛?跟省厅和省纪委硬扛?他疯了吗?
无数的疑问,在众人心头盘旋。
他们看着林渊那并不算高大的背影,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名为“深不可测”
的敬畏。
这个年轻人,到底是什么人?
就在这时,林渊办公桌上的红色内线电话,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。
所有人的心都跟着那铃声,猛地一跳。
林渊转过身,拿起听筒。
“林书记,孙书记请您过去一趟。”
秘书的声音,依旧客气,却少了几分热络,多了几分公事公办的疏离。
“知道了。”
林渊挂断电话,脱下自己的外套,搭在椅背上。
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,领口解开了一颗扣子。
他拿起桌上的水杯,喝了一口水,然后转身,向门口走去。
从他的办公室到孙明哲的办公室,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。
今天的这条走廊,比以往任何时候,都显得更加漫长。
林渊的脚步声,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,不疾不徐。
他能感觉到,一扇扇办公室的门背后,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。
他知道,这是赵凤年布下的一个阳谋,一个死局。
保石磊,就是公然对抗组织决议,是政治上的自杀。
他林渊就算再有能力,再得钱书记赏识,也扛不住“藐视组织”
这顶大帽子。
弃石磊,则是道义上的背叛。
他这把刚刚磨砺出锋芒的刀,将瞬间失去所有的追随者。
一个连自己心腹都保不住的领导,谁还敢为你卖命?从此以后,他林渊,将真正成为一个孤家寡人。
赵凤年这一刀,砍的不是石磊的职务,砍的是他林渊的根基,是他用一场场胜利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“势”
。
好一招釜底抽薪。
林渊的脑中,系统面板上的正气值正在缓缓跳动。
他刚刚因为邓毅平反而获得的磅礴民心,正在他体内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金色护盾。
他知道,这是他敢于掀桌子的底气。
但他更清楚,正气不是万能的。
它能让他百邪不侵,却不能让他无视规则。
他必须在规则之内,赢下这场看似不可能赢的仗。
孙明哲的办公室到了。
门没有关,虚掩着。
林渊没有敲门,直接推门走了进去。
孙明哲正坐在他的大班台后,低头批阅着文件。
他没有像上次那样热情地迎上来,甚至没有抬头,只是用笔指了指对面的椅子。
“坐。”
林渊依言坐下。
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昂贵的檀香,烟气袅袅,让人心神宁静。
但林渊却从中,闻到了一丝山雨欲来的压迫感。
孙明哲批完了最后一份文件,才抬起头,摘下眼镜,用一块绒布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。
“省里的函,你都看到了吧?”
他问,语气平淡,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看到了。”
“有什么想法?”
“我相信石磊同志。”
林渊的回答,简单直接。
孙明哲擦拭镜片的动作,停顿了一下。
他重新戴上眼镜,身体向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