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起送!”
“对,我就是去送。”
林渊抬起头,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,燃烧着一种近乎诡异的光芒,“不但要送,我还要亲自送上门,送到他们脸上去。”
蝎子叔被他这番话搞糊涂了,他看着林渊,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疯狂或者绝望,但他什么都没找到。
只有冷静,一种能把人冻伤的冷静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蝎子叔,你觉得,一个顶级的猎人,在什么时候最容易犯错?”
林渊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。
老人愣了一下,下意识地回答:“猎物已经踩进陷阱,他准备收网的时候。”
“没错。”
林渊的嘴角,勾起了一抹森然的弧度,“当他们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,当他们看到我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,为了救我父亲而放弃所有抵抗,走进他们视线的时候。
那个时候,他们的精神会最放松,警惕性会降到最低。
尤其是那个藏在暗处的狙击手,‘老鹰’。”
蝎子叔的瞳孔猛地一缩,他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“你……你想用自己当诱饵?”
“这是唯一的办法。”
林渊将十字弩背在身后,用宽大的、烧得破破烂烂的外套罩住,“他们想要我死,想要u-盘。
我就给他们这个机会。
我要让他们相信,他们赢了。”
这是一个阳谋。
一个用自己最珍视的东西,去赌敌人最致命的疏忽的阳谋。
陈光用他的父亲做饵,想钓他这条鱼。
那他就将计就计,用自己做饵,去钓陈光那只最凶狠的鹰!
蝎子叔沉默了。
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,心里翻江倒海。
他见过太多在绝境中挣扎的人,却从未见过有人能把绝境,当成自己棋盘上的一枚棋子。
这种疯狂,这种冷静,让他这个见惯了风浪的老人,都感到了一丝心悸。
“我需要你帮忙。”
林渊看着他,眼神郑重。
“说。”
蝎子叔的声音变得沙哑。
“郭队那边,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。
二号码头和四号码头的混乱,会是第一层掩护,用来分散外围的注意力和警力。”
林渊的思路清晰得可怕,“而我,会从西边的水路潜入三号码头。
那里有一排废弃的排水管道,可以直通仓库的侧后方,是监控的死角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,我会想办法,让‘老鹰’开第一枪。”
蝎子叔的眼皮跳了一下:“让他开枪?你找死吗?那可是‘老鹰’!”
“他必须开枪。”
林渊的语气不容置疑,“只有他开了枪,我们才能百分之百确定他的位置。
也只有他开了枪,仓库里的人,才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,认为我已经是个死人。”
“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失手?”
“我赌他自负。”
林渊淡淡道,“一个顶级的杀手,不会用最简单的方式杀死猎物。
他会享受猫捉老鼠的过程。
他会先打伤我,比如腿,或者非要害的胳膊,他要看我挣扎,看我绝望。
而那一枪,就是我的机会,也是你的机会。”
林渊将那支小巧的单筒望远镜放在柜台上,推到蝎子叔面前。
“我进去之后,你从北边的消防通道上到对面那栋烂尾楼的楼顶。
那里,是整个码头最好的观察点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。
“蝎子叔,我需要你,成为那只在暗中盯着鹰的黄雀。”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