炭。
“医生!
医生!”
郭队顾不上满身的尘土,对着外面嘶吼。
早已等候多时的医护人员立刻推着担架冲了过来。
“伤员重度烧伤,吸入性损伤,立刻给氧!”
“这个颅内可能出血,快,上颈托!”
现场一片忙乱。
林渊挣扎着爬起来,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刘建军的身上。
他冲到担架旁,不顾医护人员的阻拦,抓住了刘建军那只依旧紧握的拳头。
“林局长,请让开,我们要急救!”
林渊不理,他用颤抖的手指,一根一根地,掰开了刘建军因为僵硬而紧握的手指。
那枚被烧得有些变形的金属u盘,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。
林渊将它死死地攥在自己手里,仿佛攥住了全世界。
他那个临场编造的谎言,最终,却换回了这唯一的、真实的希望。
郭队走了过来,看着林渊手里的u盘,又看了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一向粗犷的脸上,表情复杂到了极点。
他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同样破烂不堪的防火服,披在了林渊身上。
“小子,”
郭队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“你他娘的,就是个疯子。”
林渊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被抬上救护车的刘建军和专案组的另一名同事。
“他的情况怎么样?”
林渊问。
一名医生跑过来,神色凝重:“很危险。
背部三度烧伤,肺部灼伤严重,我们必须立刻手术。
你……你最好也跟车去医院,你的手臂和身上也有多处烧伤。”
林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,防火服的袖子已经被烧穿,里面的皮肉一片焦黑,血水和组织液混在一起,黏在衣服上。
他却感觉不到疼。
“我没事。”
他走到郭队面前,将那枚滚烫的u盘,郑重地交到他手里。
“郭队,这里面,是青阳县那家化工厂所有的排污数据、财务往来,还有……他们和保护伞之间联系的证据。
我用半条命换回来的东西,现在交给你了。”
郭队看着手里的u盘,感觉它重若千斤。
他深深地看了林渊一眼,没有多说一个字,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,然后转身,将u盘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副手。
“派一个中队的人,二十四小时看着他!
他要是掉了一根毛,你们就都给我滚回家种地!”
安排完这一切,郭队才转过身,看着林渊,语气里第一次带上了某种平等,甚至是敬佩的意味。
“上车吧,我送你去医院。
你放心,这里的事,交给我。”
林渊点了点头,正准备上另一辆救护车。
“林……林渊……”
担架上,一直昏迷的刘建军,忽然出了一丝微弱的呻吟。
林渊立刻扑了过去。
“老刘!
我在这!”
刘建军的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,他的嘴唇被熏得焦黑干裂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泡。
他看着林渊,眼神里有焦急,有恐惧。
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凑到林渊耳边,喉咙里出几个含混不清的音节。
“……陈……市长……手……表……”
说完这几个字,他的头一歪,再次彻底昏了过去。
旁边的仪器出了刺耳的尖叫。
“病人室颤!
准备除颤!”
医生们立刻开始抢救。
林渊却像被雷击中一般,僵在了原地。
陈市长?手表?
是陈光!
江城市主管工业的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