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死!
“吱——!”
轮胎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,帕萨特几乎是擦着匝道的护栏,以一个惊险的角度,硬生生从出口甩回了主路!整个车身都因为巨大的离心力而剧烈摇晃。
后排的王猛闷哼一声,身体重重撞在车门上,但他没有丝毫抱怨,只是死死抓住头顶的扶手。
而那辆尾随的雅阁,显然没料到石磊会来这么一手。它已经被带进了匝道,等司机反应过来时,帕萨特早已像一支离弦的箭,窜出去了数百米远。
“妈的,果然是赵凤年的狗!”李锐低声骂了一句,额头冒出一层冷汗。刚才那一瞬间,只要石磊的操作有半分失误,他们现在就已经翻下高速了。
石磊没有说话,只是将油门踩得更深。他知道,这只是开胃菜。对方既然已经行动,就绝不止这一路人马。
……
同一时间,市纪委,林渊的办公室。
他没有回家,也没有休息,只是静静地站在窗前,俯瞰着这座沉睡的城市。桌上的茶已经凉透,但他丝毫未觉。
他知道,他把石磊派出去,是一步险棋。
纪委办案,讲究的是程序,是证据。像这种星夜奔袭、可能发生正面冲突的行动,严格来说,已经超出了纪委的工作范畴。一旦出了任何差错,他这个副书记,就是第一责任人。
但他别无选择。
对付赵凤年这种人,如果还按部就班地走流程,等申请到公安的协助,再层层上报,那本账本,恐怕早就化成灰了。
他缓缓拿起自己的私人手机,翻出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。
电话响了三声,被接通。
“喂,哪位?”对面传来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。
“许厅,是我,林渊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,随即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:“哈哈,林渊!你小子,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!怎么,在江城当你的‘林阎王’,当得不亦乐乎啊?”
这位许厅长,是林渊父亲的老战友,也是省公安厅的一位实权副厅长,为人正直,当年对林渊颇为赏识。
“许叔,说笑了。我这不就遇到麻烦,来求您了嘛。”林渊的语气带着几分晚辈的尊敬。
“哦?在江城还有人敢给你林大书记找麻烦?说来听听,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。”
林渊没有绕圈子,用最简洁的语言,将情况大致说明了一下,隐去了账本的存在,只说自己的办案人员可能在青阳县遭遇人身危险,需要紧急支援。
电话那头的许厅长,笑声不见了,语气变得严肃起来:“你是说,你的人可能跟赵凤年的人对上?”
“有这个可能。”
“胡闹!”许厅长低喝一声,“纪委的人去干刑警的活?你胆子也太大了!赵凤年那个人我有所耳闻,心黑手狠,不是善茬!”
“正因为如此,才要快刀斩乱麻。”林渊的语气平静而坚定。
许厅长沉默了良久,似乎在权衡利弊。最后,他沉声道:“青阳县离省厅特警训练基地不远。我给你一个授权,你的人如果真遇到生命危险,可以直接联系基地请求支援。我会跟那边打好招呼。”
“谢谢许叔。”
“谢什么!你小子,给我悠着点!别把天给捅破了!”
挂断电话,林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这是他能为石磊上的最后一道保险。剩下的,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了。
……
凌晨两点。
黑色的帕萨特在甩掉尾巴后,绕了一个大圈,从另一条省道进入了青阳县地界。
越往乡下开,路越窄,光也越暗。最后,车子只能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,两旁是黑黢黢的农田和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