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“葛……葛工，”林渊的声音，再次响起，打破了这片死寂，“可以开始了吗？”
葛东浑身一颤，求救似的看向赵凤年。
赵凤年嘴唇翕动，他想阻止，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。林渊的每一个要求，都建立在“合理推断”和“技术可行”的基础上，他如果阻止，就等于是告诉所有人：我心虚了。
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，葛东那双颤抖的手，在郑毅冰冷的注视下，回到了键盘上，按照林渊的指令，一行一行地，敲下了那段足以决定他命运的代码。
“Enter”键被敲下。
巨大的屏幕上，数据流再次疯狂滚动。
但这一次，不再是无意义的瀑布。
而是一条进度条。
0%……10%……35%……
整个机房，落针可闻。所有人的心，都随着那根蓝色的进度条，提到了嗓子眼。
赵凤年感觉自己的心脏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，每一次跳动，都带来窒息般的痛楚。
时间，一秒一秒地过去。
终于——
“叮！”
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。
进度条，定格在了100%。
屏幕上，那上百万个文件的列表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三行孤零零的文件名。
《VId_201x0915_》
《审讯记录备份_张_》
《error_log_temp_》
找到了！
孙明哲和石磊的眼中，瞬间迸发出狂喜的光芒。
赵凤年的身体，则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，脸色惨白如纸。
然而，林渊的脸上，却依旧平静。他的目光，在那三个文件名上缓缓扫过，最后，落在了那个看起来最不相干，也最诡异的文件名上。
《error_log_temp_》
一个错误日志的临时文件。
他的嘴角，勾起一个无人能懂的弧度。
他伸出手指，隔着空气，轻轻地点了点那个文件名。
“赵局长，我想看的，是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