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夜里,响起了微弱却摄人心魄的敲击声,那频率竟与老城区的敲击声有着惊人的一致性,无声地述说着某种深刻的连接。
而在城市另一边,林小满重访着那早已废弃的电厂。
曾经自合奏的工人圈早已潦草散去,然而厂房的一隅却多了一口倒扣的铁桶,桶底被人刻上了模糊节拍线。
“这些人也许早已不在,可是脉络仿佛依旧紧密。”
她心中暗道。
她旁敲侧击地向来此演奏过的来看客询问,得知尽管有人坚持着每天来此合奏,却都不录下一音半声,而走得也静悄无声。
然而,他们那些演奏在同频共振之下可谓完美协作,像是未完成乐章的不同变奏。
赵工带领他的班组接到的则是另一份颇有挑战的任务——拆除老城区一段标注为“全线混凝土封填”
的废弃排水支线。
那些勘察并复原的图纸把他们带回了陈伯曾经工作的地点,那里曾是音频耦合的关键位置。
赵工与他的队伍一步步细碎勘察,带着他们的“防塌加固方案”
,实则是以封堵模拟为掩护,巧妙地将那根削弱的铜线改道接入临近雨水管。
在交工之际,监理人员轻敲混凝土管,点头认可,“不错,干得漂亮。”
当晚,无人窃语的夜色里,赵工在接口处轻轻敲击了三下,回音悠长而清澈,仿佛那道神秘的铜线从未间断过。
无声的期待彷佛在城市的深夜中悄然燃起,无需口耳传闻,也无需突显的标志,某种东西却深刻地镌刻在城市的节拍里,历久弥新。
而后,一切在细风中静默不语,但每个感知过它共鸣的人,心中都埋下了一颗可能会再次跳动的音符。
吴小雨在图书馆的旧书架间漫无目的地翻阅,意外地在一本泛黄的县志中现了1976年市政工程年报。
那一页被墨水涂得模糊不清,但隐约可见的“广播信号传导试验段”
几个字却像闪电一样击中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