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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闻前奏那段熟悉的旋律响起——那一声轻震,像心跳,像呼吸,像从来就不曾需要被记住,又无处不在的……
她加快脚步,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“周秘书,等等我!”
一个略微福的中年男人,气喘吁吁的追了出来……
老吴拄着那根被岁月磨得油亮的拐杖,慢吞吞地挪向镇卫生所。
他要去取点降压药,这把老骨头,零件越来越不听使唤了。
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,倒也不错。
只是这新铺的步行道,着实让他有点不习惯。
太亮堂,太干净,少了点人味儿。
走到一处井盖前,老吴的脚步突然顿住了。
“咔嗒——”
一声清脆的响声,像老锅裂口后的第一声风鸣,突兀地钻进他的耳朵。
这声音太熟悉了,熟悉得像是老朋友的招呼。
老吴颤巍巍地蹲下身子,枯瘦的手指摸索着井盖的边缘。
水泥已经完全凝固,将那块薄薄的铜片牢牢地固定在里面,只露出一道暗红色的纹路。
这该死的铜镇流器,还是响了!
“嘿,大爷,您干啥呢?”
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施工队小工走了过来,咧嘴一笑,“这盖子怪得很,每到傍晚人多的时候就响,好多人都爱踩一脚,说是能听个响。”
老吴没搭理他,只是默默地站起身,回头望去。
几个放牛娃正领着一群穿着时髦的城里孩子,排着队,轮流踩着那块井盖,嘴里还喊着什么奇怪的牌子。
“咚!
咔!”
那声音,在老吴听来,就像一曲拙劣的葬歌。
他皱了皱眉头,拄着拐杖,一瘸一拐地走了。
拐杖点地的节奏,竟鬼使神差地补上了孩子们喊的最后一拍。
省台机房里,嗡嗡的机器声像一只巨大的蚊子,吵得人头昏脑胀。
林小满揉了揉酸涩的眼睛,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波形图。
她正在重听“城市之声”
最新一期的素材,试图从中找到一些新的灵感。
突然,一段来自社区广场舞的录音引起了她的注意。
这段录音里,没有震耳欲聋的dj舞曲,只有领舞大妈清脆的拍手声。
“咚嗒嗒!
咚嗒嗒!”
起手三下,节奏鲜明,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异。
林小满觉得这节奏有点耳熟,好像在哪里听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