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染。
苏清寒蹲下身,伸出两根手指,指尖凝聚着精纯柔和的青色灵力,分别点在张猛和其他三人的眉心,探查他们的身体状况。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。
“情况极糟。”苏清寒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,“他们被当成‘活体药引’禁锢在此鼎中,时日不短。体内浸透了各种剧毒,经脉脏腑被侵蚀得千疮百孔,本源生机近乎枯竭。神魂更是被那邪丝日夜抽取,极度虚弱,濒临溃散边缘。若非…若非呼凡你那万魂精魄的微弱共鸣刺激,加上他们自身一股极强的求生执念,恐怕早已被炼化殆尽!”
呼凡看着张猛那张几乎不成人形的脸,看着他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溃烂伤口,感受着他那微弱到随时会熄灭的气息,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戾和杀意如同岩浆般在胸腔里沸腾!他想起了当初在黑石堡,张猛带着几个小弟,傻乎乎地跟着他这个“馒头老大”讨生活的日子。虽然混乱,虽然也干过些偷鸡摸狗的勾当,但那是最底层挣扎求活的无奈!他们不该…绝不该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!被当成猪狗不如的“药渣”!
黑煞教!此仇不共戴天!
“煤球!”呼凡几乎是嘶吼着发出意念。黑色煤球立刻响应,悬浮起来。
呼凡没有丝毫犹豫,心念沟通煤球空间中的“万魂精魄”。这一次,他直接引出了四滴比之前给侯三他们更小、只有芝麻粒大小的暗红色精纯魂液!这万魂精魄是提纯后的精粹,蕴含温和魂力,虽不能根除张猛他们体内积毒和修复肉身,但至少能暂时滋养他们濒临崩溃的神魂,吊住最后一口气!
咻!咻!咻!咻!
四滴微小的暗红流光,精准地没入张猛等四人的眉心。
如同久旱逢甘霖,四人原本微弱到几乎停止的气息,猛地一颤,随即变得稍微平稳了一丝。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,脸上的痛苦之色稍减。尤其是张猛,眼皮剧烈地颤动了几下,似乎挣扎着想睁开。
“张猛!是我!呼凡!你老大!”呼凡抓住张猛枯瘦如柴的手腕,低吼道,试图给他传递力量。
张猛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,浑浊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呼凡脸上,然后又缓缓移向他腰间的煤球。这一次,他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狂喜和委屈,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急切!
“老…老大…”他的声音依旧嘶哑,如同砂纸摩擦,却用尽力气想要表达什么,“黑…黑煞教…不…不是人…他们…抓人…活人…炼药…抽魂…很多…很多据点…像…像牲口…” 他每说一个字都异常艰难,身体因恐惧和虚弱而剧烈颤抖。
“我们…被…被抓来…路上…看到…看到好多笼子…好多人…都被运走了…运到…更深…更深的山里…去更大的…鼎…”张猛的眼神充满了绝望,“救…救救…他们…” 最后一个字吐出,他再次力竭昏迷过去,眼角依旧挂着浑浊的泪。
活人炼药!抽魂!很多据点!更大的鼎!牲口!
张猛断断续续、字字泣血的话语,如同最锋利的刀子,狠狠剜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!
石磊和李魁双目赤红,牙齿咬得咯嘣作响,恨不得现在就提刀杀出去!苏清寒周身散发的寒意几乎要冻结空气,握剑的手青筋毕露!
呼凡缓缓站起身,胸膛剧烈起伏,如同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山。他脸上的暴怒反而奇异地收敛了,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。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,翻腾着最深沉、最狂暴的杀意!
“苏仙子,”呼凡的声音嘶哑低沉,如同九幽寒冰,“麻烦你,立刻带他们四个,还有侯三陈锋王明,去找药长老!不惜一切代价,保住他们的命!我去任务殿交割,上报黑煞教之事!然后…”他顿了顿,一股尸山血海般的凶煞之气透体而出,“老子要亲自去‘拜访’一下执法堂和长老殿!有些债,该收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