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恨!
恨!
恨!
!
!”
“夺我基业!
毁我道途!
杀我挚爱!
此仇不共戴天!
!
!”
“后来者!
若得我遗泽!
必诛‘玄阴老魔’满门!
血债血偿!
!
!”
“否则永堕无间!
魂飞魄散!
!
!”
那几行以暗沉血渍书写于冰冷岩石上的字迹,如同被岁月风干的伤口,扭曲、癫狂,每一个笔划都仿佛在无声地咆哮,将一股跨越了漫长时光依旧浓烈如沸油的不甘与怨毒,狠狠泼洒在这死寂的洞窟之中。
浓稠的恨意几乎凝成实质,沉甸甸地压在空气里,让那氤氲着精纯灵气的乳白灵泉都似乎黯淡了几分。
呼凡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洞壁,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嗖嗖地往上窜,头皮阵阵麻。
这具盘坐于灵泉之畔的玉白骸骨,生前绝对是跺跺脚山河都要抖三抖的恐怖存在!
那骨架深处透出的不朽坚韧质感,远非外面平台上那些巨大兽骨和暗红枯骨可比。
可就是这样的巨擘,竟也落得如此下场?被人夺走一切根基,毁掉毕生道途,连挚爱都惨遭毒手?那所谓的“玄阴老魔”
,又该是何等凶焰滔天、手段通天的魔头?
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沫,喉结滚动,牵动了肩背上再次崩裂的伤口,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,倒抽一口凉气。
身体的剧痛和眼前的诡异景象交织在一起,让他心头警兆狂鸣。
这遗泽,怕不是那么好拿的!
一个处理不好,恐怕不是血债血偿,而是自己先一步魂飞魄散!
他下意识地看向前方那道素白的身影。
云芷静立在灵泉数丈之外,指尖那点冰蓝寒芒稳定地亮着,如同黑暗冰原上永不熄灭的孤星,将骸骨、血字、灵泉以及她绝美却冰封的侧脸一同映亮。
她的目光,并未落在那具价值难以估量的玉白遗骨上,也未去看那氤氲着磅礴生命精气的乳白灵泉,而是穿透了时空的阻隔,死死锁在骸骨交叠指骨间压着的那本暗沉册子上,以及地面上那几行扭曲泣血的诅咒。
她周身萦绕的寒意,比这洞窟深处积累万载的阴冷更加彻骨。
冰蓝色的符文在她深邃的眼眸深处以前所未有的度疯狂流转、推演、解析,如同两座精密到极致的冰山在高碰撞、运算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威压,如同无形的潮汐,随着她目光的专注而悄然弥漫开来,无声无息地挤压着洞窟内的每一寸空间,连灵泉水滴落的“滴答”
声都仿佛被冻结了。
呼凡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狂跳,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,冷汗沿着鬓角无声滑落。
这冰块女人……不对劲!
她盯着那册子和血字的眼神,绝非简单的审视或贪婪,更像是在印证某种极其重要的东西,或者说……在确认某个极其危险的答案!
那浓烈的恨意诅咒,似乎触动了她的某根心弦?
就在呼凡几乎要被这死寂的威压和心头的猜测逼得窒息时——
云芷动了。
她并未直接走向那具骸骨,而是缓缓抬起了左手。
素白的指尖,朝着骸骨面前那几行触目惊心的暗红血字,凌空轻轻一点!
嗡!
一点极其凝练、纯粹到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冰蓝寒芒,自她指尖倏然射出,精准无比地点在“玄阴老魔”
四个扭曲狰狞的大字之上!
嗤——!
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