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声音,眼神带着无比的郑重:“这是…我偷偷从疤脸那儿弄来的!
他上次任务差点死外面,就靠这玩意吊住了一口气!
‘续骨生肌膏’!
真正的内门货!
比药堂的‘地火疮散’好十倍!
关键时候,能救命!”
入手微沉,隔着油纸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,与药堂那刺鼻的“地火疮散”
截然不同。
呼凡看着赵墩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担忧,心头微微一暖。
他用力捏了捏那油纸包,将其贴身塞进怀里,嘶哑道:“谢了,赵师兄。”
“谢什么!”
赵墩眼圈有点红,用力拍了拍呼凡没受伤的肩膀,又像被烫到一样赶紧缩回手,生怕拍疼了他,“活着回来!
一定要活着回来!
疤脸那边…我去解释!
大不了…大不了挨顿揍!”
呼凡没再说话。
他深吸一口气,那浓烈的药味和皮袄的膻味混合着冲入鼻腔。
他走到包袱前,无视全身各处传来的尖锐抗议,弯下腰,用依旧包裹着药膏、麻木僵硬的手指,艰难地解开包袱。
他先抓起那套深褐色、散着浓重汗味和矿物气息的火浣布工服。
布料极其粗糙厚重,摸上去如同砂纸,但确实隐隐透着一股对高温的抵抗性。
他咬紧牙关,忍受着每一次动作带来的撕裂痛楚,将破烂的粗麻短褂扯下,露出包裹着墨绿色药膏的上半身。
新生的暗红色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,泛起一阵鸡皮疙瘩。
他小心翼翼地、一点点地将厚重的火浣布上衣套上,粗糙的布料摩擦着肩背的创口和药膏,带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。
额角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。
他动作不停,又费力地套上同样厚实的裤子,将裤脚扎紧。
最后,披上那件膻味扑鼻、但足够厚实的旧皮袄。
沉重的负担压在未愈的筋骨上,每一步都像背负着无形的枷锁。
他抓起地上的牛筋索,斜挎在肩上。
将三个沉重的水囊挂在腰间皮带上,塞了几大块硬得像石头的岩牛肉干和几包行军丸进皮袄内侧的口袋。
最后,将那三个防水的火折子塞进最贴身的地方。
做完这一切,呼凡感觉自己像被重新拆装了一遍的木偶,浑身无处不痛,连呼吸都变得格外沉重。
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被厚重衣物包裹的手臂,僵硬而笨拙。
“时间…差不多了。”
呼凡看了一眼药堂墙壁上用来计时的简陋水漏,声音嘶哑低沉。
他不再看赵墩那张写满担忧的脸,迈开沉重如同灌铅的双腿,一步步,朝着药堂那扇通往冰冷未知的大门挪去。
每一步落下,都在粗糙的石地上留下一个带着药味的、虚浮却无比坚定的脚印。
赵墩看着呼凡那裹在厚重衣物里、显得更加单薄却挺得笔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张了张嘴,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,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石床上。
……
撼山宗巨大的山门,由两块天然形成的、高达数十丈的赭红色巨岩构成,如同两尊沉默的巨人拱卫着宗门。
巨岩上布满了风霜侵蚀的痕迹和刀劈斧凿般的天然纹路,透着一股原始而厚重的力量感。
山门前的巨大青石广场上,此刻空旷寂寥。
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尽,带着深秋的寒意,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冰冷的石板上。
远处传来早课弟子隐隐约约的呼喝声,更显得此地的空旷与冷清。
呼凡拖着沉重而疼痛的身体,一步一步挪到山门巨大的阴影下,背靠着其中一块冰冷的巨岩,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