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淹没了呼凡刚刚凝聚起一丝清明的意识!
“呃啊——!”
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,从他灵魂深处迸出来!
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,猛地弓起,剧烈地抽搐、痉挛!
每一寸肌肉都在疯狂跳动,青筋如同虬龙般暴凸,皮肤瞬间变成了骇人的紫红色!
这内门的“续骨生肌膏”
,药性之霸道猛烈,远药堂的“地火疮散”
百倍!
它根本不管宿主是否能承受,如同最霸道的君王,强行镇压伤口的一切异状(溃烂、火煞、冰煞侵蚀),以近乎摧毁再生的方式,强行刺激最本源的生命力来修复创伤!
过程如同千刀万剐、冰火炼狱!
【警告!
宿主遭受剧痛冲击!
意识濒临崩溃!
】
【戊土岩气加消耗!
全力护持精神本源!
】
【磐石之体(初阶)受药力与剧痛刺激!
潜力被动激!
】
【蛮荒意志受极致痛苦与生命源质双重刺激!
暂时蛰伏(受创修复)!
】
【修复程序强制运转!
目标:优先稳定致命伤!
】
呼凡感觉自己被抛入了炼狱的最底层。
身体仿佛被一寸寸碾碎,又被粗暴地捏合,再碾碎…无休无止的剧痛如同海啸,疯狂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堤坝。
戊土岩气化作的暖流死死护住他意识核心的最后一点清明,与那霸道的药力、磐石之体被激出的微弱土黄光芒一起,艰难地对抗着蛮荒意志反噬的余波,并在他残破的躯体内部,展开一场惨烈而原始的修复战争。
时间在这极致的痛苦中失去了意义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一瞬,也许是一年,当那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,留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和麻木时,呼凡的意识才如同破水而出般,艰难地、一点一点地重新凝聚。
沉重的眼皮仿佛压着千钧巨石,他用了极大的力气,才勉强掀开一道缝隙。
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。
没有冰棱倒悬的黑色岩壁,没有翻滚的熔岩红光,没有狂暴混乱的冰火乱流。
映入眼帘的,是一片柔和、稳定、散着微弱白光的空间。
这是一个…房间?
呼凡迟钝的意识缓慢地转动着。
他躺在一片温软干燥、散着淡淡草木清香的厚厚草甸上。
草甸铺在一个大约丈许见方的空间中央。
空间的地面是温润如玉的黑色石板,墙壁和顶部则是流动着淡淡乳白色光晕的奇异材质,如同凝固的光,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一片柔和明亮。
空气清新,带着一种雨后泥土的芬芳,温度恒定,不冷不热。
之前冰火涧那无时无刻不在撕扯肉身的极端环境,在这里仿佛只是一个遥远的噩梦。
这里是…煤球内部的空间?
呼凡终于想起来了。
昏迷前最后的记忆,是煤球剧烈的嗡鸣和那股将他强行拖拽进来的吸力。
他艰难地转动眼珠,打量四周。
空间很小,也很“空”
。
除了身下的草甸,角落处还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:几块黑乎乎的风干肉块(赵墩给的岩牛肉干)、几个瘪下去的水囊、几包行军丸、几块散着微弱灵气波动的矿石(似乎是之前修炼剩下的边角料)、还有…几件沾满血污和药膏的破烂衣物(正是他身上被替换下来的)。
他微微动了动手指,身体依旧沉重无比,如同灌满了铅水,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,带来阵阵撕裂般的酸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