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如同无数蚂蚁啃噬的灼痛感,让他牙关紧咬,额角青筋暴跳。
“赵赵师兄这是哪里?”
呼凡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,喉咙干得冒烟。
“药堂!
外门弟子治伤的地方。”
赵墩连忙端起旁边一个粗糙的陶碗,里面是黑乎乎、散着浓烈苦味的药汁,“快,先把药喝了!
吴长老吩咐的,必须喝完!
这是固本培元、祛除火煞、促进生肌的‘地火疮散’,虽然苦得要命,但效果极好!”
呼凡看着那碗散着不祥气息的药汁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但身体的剧痛和系统的警告让他没有选择。
他艰难地侧过头,就着赵墩的手,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感,咕咚咕咚地将那碗苦涩腥臭的药汁灌了下去!
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瞬间充斥口腔,直冲天灵盖,让他差点当场吐出来!
胃里一阵翻腾,好不容易才压下去。
“咳咳咳这这玩意比馊馒头还难吃”
呼凡呛得眼泪都出来了,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抗议。
赵墩苦笑:“忍忍吧,师弟。
这药是专门针对地火窟火煞灼伤配的,苦是苦了点,但能救命!
你这次伤得太重了,脏腑被火煞侵蚀,筋骨劳损过度,尤其是双手和肩背的皮肉唉”
他看了一眼呼凡被厚厚一层散着清凉气息、但颜色诡异的墨绿色药膏包裹的双手和肩头,眼中满是后怕,“药堂的师兄说,再深一点,骨头都要被烤熟了!
而且你体内似乎还有一股极其顽固的阴寒旧伤未愈,又被火煞入侵,冰火交煎之下,差点就伤及根本了!
能捡回一条命,真是祖师爷保佑!”
阴寒旧伤?呼凡心中凛然。
那恐怕是昨夜强行压制蛮荒意志,以及更早之前与云芷剑气残留交锋留下的隐患!
没想到在火煞的激下变得如此凶险。
“吴长老怎么说?”
呼凡喘匀了气,声音依旧虚弱,但眼神锐利起来。
他记得那老棺材瓤子最后丢下的命令是“扛够三百斤火纹钢”
,自己算是完成了,虽然过程惨烈无比。
“吴长老”
赵墩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,压低了声音,“他只来看了一眼,丢下一句‘死不了就成’,然后吩咐药堂按最高规格给你用药,费用记在他账上。
还还说你完成的不错。”
赵墩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,“师弟,你到底怎么做到的?扛着那么重的伤,还能把三百斤火纹钢弄出来?我听疤脸他们说了地火窟里的事你你真是”
赵墩看着呼凡的眼神,充满了震撼和一丝敬畏。
那不仅仅是完成任务的毅力,更是在女剑仙云芷那近乎神迹般的一剑下,在龙涛爪牙的嘲讽中,依旧挣扎着爬起,用近乎自残的方式拖出矿石的狠劲!
这种对自己都如此狠厉的意志,让赵墩这个敦厚老实的体修都感到心惊肉跳。
呼凡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没什么就是不想死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石室,“石头和奎森呢?”
“石头被药堂的师兄暂时安置在后山的兽栏了,它块头太大,性子又凶,药堂这边不方便。
奎森守了你一夜,刚被我劝回去休息了,他眼睛不方便,熬不住。”
赵墩解释道,“你放心,他们都没事。”
呼凡点点头,紧绷的心弦稍微松了一丝。
他闭上眼睛,默默感受着体内的情况。
戊土本源精粹散出的温润黄光如同细小的溪流,艰难地在干涸受损的经脉和脏腑间流淌,努力抚平着灼痛,修复着细微的裂痕。
那碗苦得让人怀疑人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