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…歇会儿…”
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寒意席卷全身。
这蛮荒意志就像一颗埋在他体内的炸弹,随时可能被引爆,而引爆的引信,竟然是他自己修炼引动的气血和力量!
这几乎堵死了他快变强的路!
每一次修炼,每一次力量的增长,都可能是在喂养这头随时会反噬的凶兽!
“必须尽快找到彻底解决它的办法!
否则别说变强,连活着都是奢望!”
呼凡心中警铃大作,危机感前所未有的强烈。
这一夜,注定难眠。
身体的剧痛混合着精神上的巨大压力,让呼凡几乎是在半昏迷的状态下,依靠《磐石炼体术》自行运转的微弱修复力,勉强捱到了天色微明。
当第一缕带着寒意的晨光透过石窗缝隙照进来时,呼凡挣扎着坐起身。
全身的骨头像是生了锈,每一块肌肉都在出悲鸣,尤其是脏腑深处,还残留着昨夜对抗蛮荒意志留下的撕裂般的隐痛。
脸色苍白,眼窝深陷,唯有眼神深处那点不屈的火焰,依旧在顽强地燃烧。
“呼凡师弟!
该去演武场了!”
门外传来赵墩熟悉而温和的呼唤。
呼凡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疲惫,应了一声。
奎森和石头早已醒来,担忧地看着他。
“我没事,走。”
呼凡咬咬牙,扶着冰冷的石壁站起身,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,但腰背却挺得笔直。
推开石门,清晨凛冽的山风带着浓郁的土腥气扑面而来。
赵墩站在门外,看到呼凡苍白如纸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体,敦厚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惊愕和担忧:“师弟!
你…你这气色…昨夜没休息好?还是伤势反复了?”
“无妨,赵师兄,一点小问题,撑得住。”
呼凡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岔开话题,“走吧,别让吴长老等急了,他老人家手里的鞭子可不会等人。”
赵墩欲言又止,最终叹了口气,点点头:“好吧,师弟,量力而行。
今日…恐怕不太平。”
他意有所指地低声提醒了一句。
三人一石(石头)沿着蜿蜒的山道,再次走向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黑色玄岩演武场。
越靠近演武场,空气中的“力”
之压迫感就越沉重,仿佛无形的山峦压在肩头。
路上遇到的其他外门弟子,看到呼凡的状态,有的露出同情,有的则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看好戏的神情。
演武场上,晨雾尚未完全散去。
吴震岳那枯瘦的身影已经如同标枪般立在昨日那块凸起的黑石上,麻衣在晨风中纹丝不动。
他浑浊的老眼扫过蹒跚走来的呼凡,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,随即又恢复成那副刻板严厉的模样。
“哼!
睡了一夜,倒像是被抽了筋的软脚虾!
就这德行,也配说‘专业对口’?”
吴震岳的嘲讽如同冰冷的鞭子抽过来,“滚过来!
今日‘滚石道’加倍!
让老夫看看你这身‘娇贵’骨头,能滚几圈不散架!”
呼凡没有辩解,默默走到演武场东侧那条倾斜向上、布满了无数滚动巨石的“滚石道”
前。
黝黑的巨石棱角分明,大的如同磨盘,小的也有水缸大小,在某种阵法的作用下,沿着特制的粗糙沟槽,以混乱无序的轨迹和度,永不停歇地向上滚动、碰撞,出沉闷的隆隆声。
仅仅是站在入口处,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混乱冲击力和压迫感。
“开始!”
吴震岳一声令下,毫无缓冲。
呼凡深吸一口气,压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