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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转固元阵的光芒黯淡了许多,九根晶柱上的符文都显得有些暗淡。
精元池的液面明显下降了一截。
一片死寂。
只有煤球表面那幽暗的光芒缓缓收敛,最终恢复成那颗不起眼的黑色珠子模样,静静地镶嵌在烧火棍顶端,仿佛刚才那吞噬大印的恐怖景象从未生。
呼凡体表的光茧恢复了稳定的土黄色,波动平息,气息虽然依旧微弱,却彻底平稳下来。
那股令人心悸的蛮荒意志,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,蛰伏无踪。
吴震岳、松溪道人呆立当场,如同两尊石化的雕像,嘴巴微张,眼神空洞,仿佛三魂七魄都被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给吸走了。
饶是岳擎天心志坚如磐石,此刻也感觉心神摇曳,道心不稳。
他死死盯着呼凡手中那根黝黑的烧火棍,尤其是顶端那颗煤球,深邃的眼眸中掀起了滔天巨浪!
那是什么东西?!
竟能吞噬大地镇魂印的投影之力?!
虽然只是投影,但那也蕴含了撼山宗传承万载的一丝本源意志和浩瀚精元啊!
这简直颠覆了他对法宝、甚至对天地规则的认知!
远处角落,奎森和石头也被这峰回路转、出理解极限的变故惊得呆若木鸡。
奎森张着嘴,独眼里充满了茫然和劫后余生的巨大不真实感。
石头则死死盯着那颗煤球,黄玉眼瞳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种…近乎敬畏的光芒?
“咳…”
最终还是岳擎天最先从震撼中恢复过来,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心绪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:“阵法…继续运转。
吴师弟,松溪师弟,专注引导戊土精元,稳固其生机根基!
其他事…容后再说!”
他的目光,却依旧凝重地锁定在煤球之上。
此物之诡异,远呼凡体内那蛮荒意志!
它究竟是福是祸?
吴震岳和松溪道人如梦初醒,连忙收敛心神,压下满腹惊涛骇浪,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维持阵法上。
只是他们打入阵法的法诀,明显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和惊疑不定。
精窟内,浩瀚精元再次平稳地流淌,滋养着光茧中的呼凡。
但气氛,却比之前更加诡异和沉重。
那颗安静下来的煤球,如同一个深不可测的谜团,悬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……
时间,在戊土精元的滋养和九转固元阵的稳固下,悄然流逝。
三天。
整整三天三夜。
对于精窟外的奎森和石头而言,每一刻都是煎熬的等待。
对于维持阵法的三位巨头而言,则是心神高度紧绷的三天,既要确保呼凡根基的稳固,又要时刻警惕着那蛰伏的蛮荒意志和那颗诡异的煤球再次异动。
幸运的是,三天过去,风平浪静。
包裹呼凡的土黄色光茧,光芒已经内敛了许多,变得凝实而温润,如同最上等的黄玉。
透过光茧,隐约可见其下呼凡的身体轮廓,皮肤不再是之前的灰败死寂,而是透出一种温润如玉、内蕴宝光的光泽。
他呼吸平稳悠长,胸膛微微起伏,仿佛陷入了最深沉的安眠。
“根基已稳,气血充盈,本源创伤愈合了七成以上。”
松溪道人收回探查的神念,长长舒了一口气,脸上带着疲惫,却也有一丝欣慰,“那股蛮荒意志依旧深藏,但被戊土精元构筑的‘外壳’牢牢封禁,短时间内应无大碍。”
吴震岳也收回了法诀,枯瘦的脸上难掩倦色,但浑浊的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:“好!
好!
根基稳固,气血旺盛,这副体魄…哈哈,比老夫预想的还要好!
简直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