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六，你的肉被耗子叼了吧？哈哈哈！”
“放屁！
哪来的耗子！”
獐头鼠目守卫恼羞成怒，觉得在“肥羊”
面前丢了面子，更是把火撒在呼凡等人身上，“妈的！
都是你们这群穷鬼挡道！
晦气！
快交钱！
一人二两，不交滚蛋！”
呼凡眼神彻底冷了下来。
他摸了摸怀里周正给的腰牌，又看了看眼前贪婪的守卫，心中权衡。
动手？城门守卫虽不强，但数量多，惹出大动静得不偿失。
交钱？他们仅剩的一点银钱是活命钱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略带沙哑、看热闹的声音从旁边响起：“哟，老六，又在欺负新来的肥羊啊？二两？你这心比黑石还黑啊！”
众人循声望去，只见城门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，蹲着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。
少年头乱糟糟，脸上脏兮兮，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破旧皮坎肩，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。
他嘴里叼着一根草茎，手里抛玩着几枚铜钱，笑嘻嘻地看着这边。
獐头鼠目守卫老六看到这少年，脸色微微一变，似乎有些忌惮：“小猴崽子，关你屁事！
滚一边去！”
被叫做“小猴”
的少年也不恼，笑嘻嘻地站起来，拍拍屁股上的灰，溜溜达达走过来，目光扫过呼凡一行人，尤其在呼凡淡青色的手臂和沉稳的眼神上停顿了一下。
“路见不平嘛。”
小猴走到老六面前，压低声音，飞快地说了句什么，又塞了一小把铜钱到他手里。
老六脸色变幻，看了看手里微不足道的铜钱，又忌惮地看了看小猴，最终啐了一口：“妈的，算你们走运！
一人一两！
赶紧滚进去！
别在这碍眼！”
他显然不想为了这点钱真得罪小猴背后可能存在的麻烦。
峰回路转！
赵铁山虽然不知道这少年是谁，但立刻抓住机会，掏出准备好的散碎银子（加起来也就三四两），塞给老六：“多谢军爷！
多谢军爷！”
老六掂量了一下，虽然远少于预期，但有小猴插手，只能骂骂咧咧地收下，挥手放行。
呼凡一行人终于踏入了黑石堡巨大的门洞。
阴暗、潮湿、带着浓重尿臊味和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门洞极深，仿佛穿越山腹，两侧石壁上布满了各种刀砍斧凿的痕迹和早已干涸黑的血迹，无声诉说着这座城市的残酷。
走过漫长的门洞，眼前豁然开朗，震耳欲聋的声浪如同实质般拍打过来！
混乱！
喧嚣！
光怪陆离！
狭窄、肮脏、拥挤到令人窒息的街道如同蛛网般蔓延，两旁是歪歪扭扭、用各种材料（石头、木头、兽皮、破铁皮）搭建起来的房屋，层层叠叠，摇摇欲坠。
街道上人头攒动，摩肩接踵：扛着巨大兽骨的蛮人、牵着锁链奴隶的奴隶贩子、浓妆艳抹的妓女、大声吆喝的摊贩、眼神阴鸷的独行客、醉醺醺的佣兵…各种语言、叫骂、讨价还价、武器碰撞的声音混杂在一起，形成一混乱的交响曲。
空气中弥漫着更加浓烈的异味：腐烂的食物、劣质香料、汗臭、血腥、还有某种地下作坊飘出的刺鼻金属熔炼味。
污水在街道中央的石板缝隙里肆意横流，垃圾随处可见，不时能看到角落里蜷缩着的乞丐或倒毙的尸体，无人理会。
这就是黑石堡！
混乱之域的中心！
没有秩序，只有最赤裸的弱肉强食！
“我的老天爷…”
老泥瓦匠脸色白，几个妇人更是紧紧抱住了孩子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