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，小周确实是我们部门的业务骨干，一直很努力。”
送走领导后，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几人。
主管转身，从旁边的会议桌上拿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和一包纸巾，递到周晓倩面前，语气比平时缓和了许多：“辛苦了，看你这一头汗，先喝点水，擦擦。”
周晓倩确实感到喉咙干，身心俱疲。
她默默接过了水和纸巾，低声道：“谢谢主管。”
王主管看着她疲惫的样子，也没再多说什么，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，便转身匆匆离开。
同事李姐这时才凑过来，一脸佩服地对着周晓倩竖起大拇指，压低声音说：“晓倩，你可以啊！
刚才真是临危不乱，讲得太好了！
没看出来你关键时刻这么稳！”
面对李姐由衷的夸赞，周晓倩只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，轻声回了句：“没有，李姐过奖了。”
心里却异常平静，甚至可以说还有些空。
那股支撑她完成汇报的劲儿一散，极度的疲惫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虚无感便席卷而来。
她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工位，开始机械地收拾刚才翻找纸质版时弄乱的抽屉和桌面。
将文件一份份归位，动作缓慢而有序。
完成了。
她心里想。
曾经，她无数次在加班到深夜、被繁琐工作和无形压力折磨得想要放弃时，幻想着能有这样一个机会，在重要场合证明自己的价值，得到一句认可。
如今，机会以这样一种戏剧性的方式降临，她抓住了，也确实得到了领导的夸赞和同事的佩服。
可是，为什么心里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和激动，反而空落落的，甚至有一丝……索然无味？
那些夸赞，轻飘飘的，像一阵风，吹过就散了。
而为了能够承接住这轻飘飘的夸赞，她付出了多少日夜的辛劳，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，甚至今天还经历了一场身心俱疲的千里奔袭？
“值得吗？”
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。
她以前从未怀疑过，总觉得努力终会被看见，付出总会有回报。
可此刻，她看着整理好的、仿佛一切从未生过的工位。
第一次对“继续这样下去”
的意义产生了深深的怀疑。
那条她一直咬牙坚持的路，前方的风景，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吸引人了。
一种深深的倦怠感，从心底蔓延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