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不知道。
就这么呆坐了大半个小时，直到兜里的手机响了才猛得回过神来。
李正华没精打采地按下了接听键，也没有去看是谁打来的电话。
干涩的喉咙里缓缓吐出了一个“喂”
字。
“事情既然已经生了，还是多想想怎么解决吧。”
“如果你还想做我的徒弟，还想在厨界干下去。”
“就收拾好自己，过来一趟。”
“我在夏老这边等你。”
说完欧阳萍也不给李正华开口回答的机会，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李正华看着挂断的手机愣了好一会，才站了起来。
此时，他才注意到店里异常的安静。
空荡荡，没有一丝人气。
就连一直帮忙的小齐也不知所踪。
另一边，结束了中午营业的苏浩泽也接到了来自夏正安的电话。
“小苏啊，有点要紧的事情要找你，能不能现在过来一趟。”
“行，您个地址给我，我大概收拾一下二十分钟后过来。”
“好，我等你。”
挂断了夏老的电话之后，苏浩泽连忙喊来了刘志远跟蒋玉珍吩咐了几句。
他把手上的活做了一个收尾之后，按照手机上收到的地址赶了过去。
苏浩泽推开门的时候，墙上的挂钟正指向两点零七分。
金属合页的吱呀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。
夏正安摩挲着紫砂壶盖的包浆，茶汤表面凝结的油膜倒映出三张神色各异的脸。
“怎么了吗？”
他开口轻声问了出来。
“今天卫生局来华东街进行了突击检查。”
坐在一旁的欧阳萍率先开口，她面前的热茶冒着了一层水雾，模糊了鼻梁上的镜片。
表情严肃又沉重。
“东临街也被检查了。”
苏浩泽不清楚到底生了什么，但总归是跟李正华有关，要不然人也不可能在这里。
而且此时他才注意到李正华的表情。
异常的憔悴，好像被什么吸走了所有的精气神。
眼睛还红红的，可能刚刚哭过的样子。
有点脆弱。
没有了往日见面时的那股傲气。
让他多少有些不太能适应。
“我知道。”
夏正安突然开口。
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沉默的李正华，才继续说道：“华东街的突击检查是我安排向卫生局这边建议的。”
这话一出，宛如一枚炸弹，惊得李正华猛得抬头。
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，看向夏老的目光里夹杂着一丝怨气，“为什么？”
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凝重起来。
夏正安重重地扣上了紫砂壶的盖子：“因为我想要一个公平。”
“公平？”
李正华内心愤怒极了。
他在想如果不是夏正安插了一手，让卫生局的人跑过来突击检查。
替换包装的事情就不会被现。
他也不会如此心惊胆战。
或者哪怕早一天也好。
那时候他还没有下定决心要换。
为什么偏偏就是今天呢？
“这算哪门子公平！”
李正安怒不可遏地吼道。
在他心里面前的夏老已经不再是令人尊敬的前辈。
偏心到这种程度，还跟他谈什么公平。
屁话！
“本来我不想说出来的，但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，总是要有一个结果。”
夏正安不理会李正华的大吼大叫，把目光转向欧阳萍，“我就做了这么一件事，其他的你来说吧。”
这话说的有点意味深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