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上维持着“惶恐”
和“憨厚”
,连连摆手:“师爷您过奖了,小子就是有膀子力气,师傅教得好……”
李师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那眼神锐利,带着审视,仿佛要穿透他拙劣的伪装。
最终,他只是不置可否地“嗯”
了一声,没再多说什么,转身对张麻子道:“行了,货不错,回头去府里结账吧。”
说完,便带着兵丁,抬着装满枪头的木箱离开了。
铺子里恢复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,但气氛却有些微妙。
张麻子看着林长生,三角眼里的探究又深了几分。
这小子……能让李师爷特意问一句,看来是真有点不同寻常。
他哼了一声,没说话,只是落锤的力道又重了几分。
林长生低头继续打铁,心中却警铃大作。
李师爷那看似随意的试探,张麻子越来越深的疑虑,都像无形的绳索,在慢慢收紧。
他必须更加小心。
日子在炉火的炙烤和铁锤的敲打声中,如同溪流般悄然滑过。
林长生对八品力量的掌控日益精熟,在铁匠铺里,他彻底收敛了锋芒,将每一分力气都精准地控制在“优秀学徒”
的范畴内,动作沉稳,落点精准,再未出现过那天的失控。
张麻子虽然依旧疑虑,但看着林长生那副“老实巴交”
、“埋头苦干”
的样子,也渐渐将那份疑惑压在了心底。
城隍庙的夜晚,油灯依旧。
林长生盘膝而坐,掌心托着米粒大小的地煞晶粉。
体内那条奔腾的江河在功法的引导下,缓缓吸收着精纯的能量,带来细微却持续的淬炼感。
腿边,卡卡西享受着尘埃般的晶粉,龟壳纹路闪烁着微光,陷入奇特的“沉睡”
,传递来深沉的“安宁”
。
每一次“醒来”
,龟壳的光泽都更加温润深邃一分,那预警的范围也在极其缓慢地扩张着。
林长生感受着力量的缓慢增长,感受着卡卡西的细微变化,心中一片宁静。
时间,是他最大的依仗。
一晃,又是两年。
铁匠铺的炉火依旧灼热,张麻子鬓角的白似乎又多了几根,挥锤的动作依旧沉稳有力。
林长生站在铁砧旁,配合着师傅的节奏,小锤落下,精准地敲打在铁料边缘,出清脆的“铛铛”
声。
他的动作行云流水,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,显示出远普通学徒的沉稳和技艺。
两年的打磨,他已彻底融入了“张氏铁铺第一学徒”
的角色,低调而扎实。
这天傍晚,林长生收工回家(回城隍庙)。
他刚走到城隍庙附近那条熟悉的巷口,就听到一阵孩童咿咿呀呀的欢笑声。
“慢点!
慢点!
小宝,别跑那么快!”
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和些许无奈响起。
林长生抬眼望去,只见邻居李婶正弯着腰,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娃娃。
那小娃娃穿着开裆裤,小脸红扑扑的,正摇摇晃晃地迈着小短腿,咯咯笑着往前冲,正是李婶家两年前刚出生的小孙子。
“哎哟!
我的小祖宗!”
李婶眼看小孙子脚步踉跄,赶紧上前一步扶住,嘴里嗔怪着,脸上却满是慈爱。
她抱起小孙子,轻轻拍掉他裤腿上的灰,一抬头,正好看见走过来的林长生。
“长生啊,下工啦?”
李婶笑着打招呼,抱着小孙子走了过来。
“嗯,李婶,带小宝玩呢?”
林长生停下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