督投币刷卡,倒也相安无事。
只是我的目光,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那个被老陈特意指出的空座。
它始终空着。
但在公交车转弯、或者颠簸时,我似乎看到,那个空座上的蓝色绒布坐垫,会轻微地、极其自然地凹陷一下,又弹起,仿佛……刚刚有人从上面站起来离开。
是车的晃动造成的错觉吧?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。
凌晨三点,收班回到总站。
我松了口气,第一晚还算顺利。
老陈默默停好车,检查了一遍车厢,下车前又看了我一眼,没说什么,只是点了点头。
第二晚,第三晚……情况依旧。
午夜公交的乘客群体相对固定,疲惫、沉默,很少交流。
那个空座,也依旧每晚都空着。
但渐渐地,我开始察觉到一些极其细微的、却又无法忽视的异常。
每次车辆停靠站台,上下客的间隙,当我经过那个空座旁边时,总会隐约闻到一股极其淡的、廉价的香水味。
不是那种令人愉悦的香,带着点刺鼻和甜腻,若有若无,飘进鼻腔,很快又消散在车厢浑浊的空气里。
更让我心里毛的是,有几次,我假装整理车厢卫生,手指无意间拂过那个座位的扶手——金属的扶手,触感竟然是……微温的?
不像被阳光晒过的那种热,而是一种……接近于人体体温的、残留的暖意。
在这夜凉如水的车厢里,一个始终无人的座位,扶手怎么会是温的?
老陈的警告、空座的“凹陷”
、诡异的香水味、微温的扶手……这些细节像一根根细小的针,不断刺探着我理智的防线。
恐惧和一种病态的好奇心,开始像藤蔓一样在我心里交织、疯长。
我试图从老陈那里套话,但他口风极紧,一提及那个座位,他就脸色微沉,要么岔开话题,要么干脆沉默。
其他偶尔搭班的老师傅,似乎也知道点什么,但都讳莫如深,眼神躲闪。
第四天晚上,雨下得很大。
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车窗上,模糊了外面的世界。
乘客比平时更少,车厢里弥漫着湿冷的潮气。
行至一个偏僻站点时,上来一个浑身湿透、神情恍惚的年轻女孩,她投了币,踉踉跄跄地走向车厢后方,眼看就要在那个空座上坐下!
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几乎要脱口喊出“别坐!”
但就在女孩的臀部即将碰到坐垫的瞬间,她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,猛地打了个激灵,惊恐地环顾四周,然后慌慌张张地挪到了旁边的座位,蜷缩起来,再也不敢看那个空座一眼。
她……也感觉到了?
这个插曲像最后一根稻草,彻底压垮了我的克制。
我必须要弄清楚!
那个座位上,到底有什么?
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心里滋生。
当晚,收班前的最后一趟车。
乘客已经下车,车厢里只剩下我和老陈。
雨停了,街道上空无一人,只有路灯昏黄的光晕。
公交车平稳地行驶在返回总站的路上。
在一个漫长的红灯前,车子停下。
机会来了!
我的心跳得像擂鼓,血液冲上头顶。
我深吸一口气,假装起身活动筋骨,慢慢走向车厢后方。
老陈似乎专注于前方的路况,没有注意我。
我一步步靠近那个空座。
越近,那股淡淡的、廉价的香水味似乎越清晰。
座位上的蓝色绒布,在昏暗灯光下,看起来平整无奇。
红灯读秒漫长。
就是现在!
我猛地伸出手,不是去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