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姓名栏写着“周慧”
,部门那一栏被水渍晕开了,只能看清“特藏……”
两个字。
胸牌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:“柜号7-3,缺3份验收单。”
他抬头看了眼档案柜,编号正是7-3。
张诚把散落的文件归拢,数了数,验收单确实少了3份,编号分别是o71、o72、o73。
墙上的挂钟突然响了,黄铜钟摆“铛铛”
敲了八下,声音在屋里震得人耳朵疼。
张诚抬头看时间,现指针停在8点15分,长针和短针叠在一起,像把交叉的剪刀。
就在这时,长桌上的图纸突然自己翻了页,哗啦啦的声响里,最上面那张图的空白处,慢慢洇出片水渍,水渍里浮现出三个数字:o71。
张诚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他走到桌前,指尖刚碰到图纸,水渍突然变得滚烫,像被火烤过。
他猛地缩回手,看见水渍里的数字开始变形,笔画扭曲着,变成个箭头,指向7-3档案柜的最下层。
他蹲下来,在最下层的角落摸到个硬纸筒,沉甸甸的。
打开一看,里面卷着三张验收单,正是缺失的o71到o73号。
单子上的字迹比其他文件更模糊,墨迹晕成了一团,在拆迁户签名的地方,有个用血写的“冤”
字,笔画歪歪扭扭的,像是写的时候手在抖。
验收单的背面贴着张照片,是片被烧毁的棚户区,焦黑的房梁歪歪扭扭地戳在地上,灰烬里露出半截蓝布衫,衣角绣着朵小小的玉兰花。
张诚的后背突然冒出冷汗。
他想起入职培训时看过的馆史资料,1997年8月15日,城南棚户区在拆迁前一晚突火灾,烧毁了三户人家,据说有个老太太没逃出来,尸体直到第二天才被现。
“原来少的是这三份。”
一个细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,带着股纸张燃烧的焦味。
张诚猛地回头,屋里空荡荡的,只有档案柜的影子被灯光拉得老长,贴在墙上像排站着的人。
他攥紧手里的验收单,纸页边缘粗糙的触感磨着掌心,突然现每张单子的角落,都有个小小的玉兰花印记,和照片里蓝布衫上的一样。
窗外传来雨点打玻璃的声音,张诚才现不知何时下了雨,雨点敲在有裂纹的玻璃上,出“啪嗒啪嗒”
的响,像有人在用指甲抠玻璃。
他走到窗边想关窗,却看见玻璃上的裂纹里渗出暗红的液体,顺着“蛇身”
往下淌,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。
水洼里的倒影不是他的脸,是个梳马尾辫的姑娘,穿着蓝布衫,胸口别着“周慧”
的胸牌,正对着他笑,嘴角咧得很大,露出的牙齿却泛着黑,像是被烟熏过。
“她们不该死的。”
姑娘的声音从玻璃后面传来,带着哭腔,“那天晚上我去送验收单,看见有人往草垛上泼汽油……”
张诚的手指僵在窗把手上。
玻璃突然“咔嚓”
一声裂得更大,雨水混着暗红的液体涌进来,打湿了他的衬衫。
他看见姑娘的影像开始扭曲,蓝布衫变得焦黑,头蜷曲着,像被火烧过,手里举着张验收单,正是o73号,上面的“冤”
字在滴血。
“柜子后面……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,像被火焰吞噬,“帮我……”
影像消失时,玻璃彻底碎了,冷风卷着雨灌进来,吹得档案柜的门“砰砰”
直响。
张诚退到7-3档案柜前,想起姑娘最后说的话,伸手推了推柜子。
档案柜比想象中轻,他用了点力就把柜子挪开了半尺。
柜子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