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。”
平淡无奇的答案,却让郑仪紧绷的嘴角终于软化,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。
肯评价食物,至少说明他好好吃饭了,没有因为不适应而饿肚子,这比她预想中最坏的情况要好得多,她趁着一个红灯,转过头,目光更加温柔地落在他身上,试探着问:
“交到朋友了吗?”
南初晓没有立刻回答,他的沉默让郑仪的心提了起来。
郑仪看到南初晓望向窗外,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倒映在他深色的瞳孔里,明明灭灭,却让人看不透情绪。
半晌,他才轻声吐出三个字:
“算是吧。”
声音很轻,几乎要被车内的音乐声淹没,但郑仪捕捉到了,并且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里那一丝极淡的,不同于往常的缓和,甚至…一丝若有若无的腼腆?
这个现让郑仪心中猛地一松,随之涌上的是巨大的欣慰和难以言喻的酸楚。
郑仪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。
一整天心神不宁的担忧,在看到南初晓安然无恙坐进车里的那一刻,非但没有平息,反而转化成一种更为汹涌,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激烈情感。
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恐慌,是一种害怕他再次消失在自己世界外的极致焦虑。
钢琴曲在车内流淌,却丝毫无法抚平郑仪内心的惊涛骇浪,她的目光紧紧锁在南初晓略显疲惫却依旧精致的侧脸上,那是一种越了寻常亲情,混杂着强烈占有欲和难以言喻的执念的凝视。
思念,担忧,恐惧…所有情绪在这一刻轰然达到了顶点,冲垮了理智的堤坝。
突然,郑仪猛地一打方向盘,将车靠向路边,轮胎摩擦路肩,出突兀的声响。
南初晓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睁开眼,疑惑地看向她:
“怎么了?”
郑仪没有回答,她的呼吸有些急促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车内灯自动亮起,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她紧绷的侧脸和眼中一种南初晓从未见过的,近乎破碎的强烈情绪。
她猛地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,卡扣弹开的“咔哒”
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下一秒,在南初晓完全来不及反应的错愕中,郑仪已经倾身过来,微凉而颤抖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,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决绝的力度,不容拒绝,南初晓甚至能看清她剧烈颤抖的睫毛和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,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情感旋涡。
然后,她的唇就那样印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