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着那根从石碑底下钻出去的黑气,它像条活蛇,在地缝里一寸寸往前爬。
顾清言一把拽住我胳膊:“别跟!
谁知道是不是调虎离山?”
“可它动了。”
我说,“刚才那阵法炸了,按理说所有连接都该断。
但它不仅没散,还自己找路——说明背后有东西在收线。”
他皱眉,罗盘指针晃得厉害,像是被什么干扰着。
我没再争,直接蹲下身,指尖一点那黑气边缘。
皮肤刚碰上,一股子腐草混着陈年香灰的味道直冲鼻腔,脑袋嗡地一响。
“尊嘟假嘟?这味儿比我们公司楼下早餐摊的油锅还呛?”
我脱口而出。
“叮——梗力值+1,凡尔赛护盾自动激活。”
金光一闪,那黑气猛地缩了一下,像是被烫到。
我笑了:“看来它怕这个。”
顾清言眯眼:“你拿网络烂梗当驱邪符用?”
“怎么了?”
我耸肩,“有效就行。
再说——”
我抬手抹了把脸,眼角已经不流血了,但皮下那股热劲还在,“我现在说什么都不只是嘴炮,是真在蓄力。”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。
一名密探连滚带爬冲进溶洞口,铠甲裂了一道,脸上全是灰。
“公主!
各路探子回讯!”
他喘着粗气,“七条脉……六条都没动静,唯独西北角那座废弃古庙,灵波持续跳动!
咱们派进去的三人小队,最后传回来一句——‘庙里……有呼吸声’,然后就断了联系!”
我和顾清言对视一眼。
“呼吸声?”
我挑眉,“死地还能喘气?”
“不是活人。”
他摇头,“听着……像是从地下传出来的,一长一短,规律得很,跟打更似的。”
我心头一跳。
凰图霸业里提过一种叫“阴祀”
的邪修手段——把魂魄封在废庙里,靠香火残念续命。
时间久了,哪怕肉身烂透,那口气也能吊着不散。
“走。”
我说,“去瞧瞧是谁半夜装鬼。”
“你疯了?”
顾清言拧眉,“刚经历一场反向设局,现在又往别人画好的圈里跳?”
“正因为是圈,才更要进去。”
我站起身,拍了拍衣摆上的灰,“他们想让我们以为破阵就是结束,可我觉得这才刚开始。
而且——”
我看向他,“你不觉得奇怪吗?为什么偏偏是古庙?为什么是呼吸声?为什么通讯中断前只留这么一句话?”
他没吭声。
我继续道:“这不像警告,倒像提示。”
他盯着我看了两秒,忽然冷笑:“行吧,反正我也闲着。”
我转身往外走,顺口喊了声:“王嬷嬷!
出来吧,别躲在柱子后面装壁虎了!”
一道佝偻身影从角落闪出,灰布褙子洗得白,手里攥着个鼓囊囊的乾坤袋。
“哎哟我的小祖宗!”
她跺脚,“你刚才那血可是前朝龙脉的引子,能随便往外冒?万一招来不该来的……”
“那也得先找到‘该来的’才行。”
我打断她,“走,去古庙。
你当年伺候母后的时候,没少跑这些荒山野岭吧?”
她瞪我一眼,却还是跟了上来。
三人一路疾行,半个时辰后到了山脚。
远远望去,那庙孤零零立在坡顶,屋顶塌了一半,墙皮剥落,门框歪斜,连块像样的匾都没有。
可怪就怪在这儿——四周草木枯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