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声还在耳根子底下嗡嗡打转,我没急着往外冲。
这玩意儿听着轻,其实震得脑仁疼,像是有人拿个小锤子在后脖颈那儿轻轻敲磬。
我站在帐门口,手指掐了掐太阳穴,顺口蹦出一句:“尊嘟假嘟?这钟是租的还是自带bg的?”
“叮——梗力值+1,当前进度条:94。”
金光从掌心冒了个泡,像油锅里炸开的一颗小芝麻,转瞬就散了。
但体内的灵流稳住了,刚才那股被钟声搅乱的躁动也平了下来。
行吧,系统还算靠谱。
我转身回帐,王嬷嬷和陈老已经等在沙盘边上。
一个抱着卷宗,一个捏着罗盘,俩人脸色都不太好看。
“人都派出去了?”
我问。
王嬷嬷点头:“第一批明面部队刚出营门,鼓乐班子都安排上了,锣鼓喧天的,十里外都能听见。”
“好。”
我走到沙盘前,指尖点了点龙脊岭的位置,“让带队的记住,碰上敌影就跑,别硬扛。
摔两跤、丢几面旗,越狼狈越好。”
陈老皱眉:“万一他们真追上来呢?”
“那就让他们追。”
我咧嘴,“咱们演的是‘主力强攻’,不是‘英勇殉国’。
让他们追出成就感,追出优越感,最好追到断魂坡门口还不肯收脚。”
他没吭声,但罗盘指针微微偏了偏,像是默认了。
我又转向另一侧:“暗探小队呢?”
王嬷嬷从怀里摸出一块灰扑扑的玉牌,轻轻放在案上:“五个丫头都带上了‘静心引’,伪装成逃难百姓,混在北境流民堆里进村了。
她们身上有地脉共鸣器,三短震是安全信号。”
我盯着那块玉牌,心里有点悬。
这帮丫头都是从小在边关长大的孤女,嘴巴严,胆子大,可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。
心魇道那套“种忆”
邪术,能把人活生生改造成别人的傀儡。
昨夜钟响,说不定就是启动信号。
正想着,桌角那枚铜制共鸣器突然轻轻颤了三下——短,短,短。
停了会儿,又是一模一样的三下。
王嬷嬷松了口气:“进了。”
我点点头,没笑。
进了不代表安全,就像老鼠钻进猫屋不代表能活着出来。
“接下来,等消息。”
我说,“她们只要不传长震,就说明还没被控。”
陈老忽然开口:“第三路我已经带人出了。”
我挑眉:“你亲自去?”
“地气倒流的路径太乱,学徒辨不清主脉。”
他手掌覆在罗盘上,指节微紧,“而且……这股阴流里有东西,不像纯灵力抽引那么简单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像是掺了活物的气息。”
他声音压低,“像是……有人在用命喂这条路。”
帐内一静。
我盯着沙盘上那条红线,从断魂坡蜿蜒向西北,最终指向一片空白区域。
地图上没名字,只标了个“黑水峡”
。
“那你去。”
我说,“带上两个最稳的学徒,顺着阴流走,找到主节点就行。
别碰,别破,回来报我。”
他点头,转身要走。
“等等。”
我叫住他,“带上这个。”
我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小包奶茶粉,撕开一角,把粉末倒在罗盘边缘。
陈老一脸懵:“这是……药引?”
“提神的。”
我耸肩,“喝多了会上头,但我试过,灵力波动时撒一点,能增强感知。
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