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钦天监所有近三年关于‘群体昏睡’的卷宗全给我搬来!
要纸质的,别整那些灵光投影糊弄人!”
不到半炷香,三大摞卷宗堆满了侧案。
我撸起袖子开始翻,王嬷嬷站旁边帮我理,陈老则蹲在地上用罗盘测气流走向。
翻到第三本时,我停了。
“七月十二,北岭村,十三名孩童夜半齐哭,言见白袍人持花入梦,次日全数昏厥。”
我往后翻。
“八月初五,河阳镇,二十一名猎户围猎迷路,归家后倒地不起,口中反复念‘钟响了,蛇醒了’。”
再往后。
“九月十九,雁回坡驿站,八名信使同时昏迷,马匹暴毙,尸检无伤,唯鼻腔有淡青色黏液残留。”
我抽出一支笔,在墙上挂的北境地图上标了三个红点。
三点连起来,正好是个倒三角,尖儿直指龙脊岭。
“这不是随机。”
我说,“是路线图。”
王嬷嬷凑近看:“他们按顺序来的,一个村一个村地‘点火’。
每点一处,梦网就强一分,等连成片,钟就能彻底醒来。”
“然后呢?”
我问。
“然后山蛟出世。”
陈老抬头,脸色白,“那口钟,是镇龙桩的钥匙。
三百年前太祖用它锁住未化形的山蛟,现在有人想反着来——拿百万人的梦当祭品,把蛟炼成战灵。”
我冷笑:“所以国师临死前说‘棋盘才刚摆好’,不是虚的。
他只是个前菜,后面还有大餐。”
正说着,外头传来脚步声。
一个小太监捧着个木匣进来,脸都吓绿了。
“启禀摄政王,慈幼堂刚送来这个……是从一个昏睡孩子嘴里抠出来的。”
我打开匣子。
里面是一小片干枯的花瓣,和之前那枝梨花一模一样,但边缘烧焦了,像是从火里抢出来的。
我拿起花瓣,刚想细看,晶核又烫了一下。
这次不是共鸣,是排斥。
仿佛这东西,天生克我。
“王嬷嬷。”
我把花瓣递给她,“你那罐子里,有能测梦毒的东西吗?”
她伸手进陶罐,摸出一撮灰白色粉末,撒在花瓣上。
粉末一碰花瓣,立刻变黑,还冒出细小的白烟。
“果然是‘心魇引’。”
她咬牙,“这花不是媒介,是控制器。
谁拿着它,就能调那些孩子的梦,让他们梦见什么,就信什么。”
我眯眼:“所以那个白袍人,不是来送花的。
他是来调试频道的。”
陈老猛地抬头:“您的意思是,他在测试梦网的稳定性?”
“不然呢?”
我冷笑,“你以为他站廊下闻花香是来踏青的?人家在验收工程进度!”
我抓起朱笔,在沙盘上划了一圈:“听着,我现在成立一个‘梦疫调查组’,三个人——我、王嬷嬷、陈老。
其他人爱信不信,但今晚之前,我要知道三件事:第一,这些花是从哪儿来的;第二,梦网的中心节点在哪儿;第三,那个白袍人,到底是不是人。”
王嬷嬷点头去翻禁术残卷,陈老带上他的罗盘出门勘测,我则把所有卷宗摊开,一张张比对失踪者的时间、地点、症状。
翻到最后一本时,我愣住了。
“十一月初七,京城西市,一名卖糖水的老妇突昏厥,手中竹篮掉落,内有梨花数枝,花瓣呈淡青色,经查验无毒。”
我盯着那行字,心跳慢了半拍。
卖糖水的老妇?
西市?
我上个月才去过那儿,还顺手救了个差点被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