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了过来,地面浮现出巨大的凤凰图腾,羽翼覆盖全场。
那邪影惨叫一声,身体开始崩解,临消散前,竟对着王嬷嬷做了个跪拜的动作。
守门人踉跄后退,胸前炸出血痕,道袍撕裂,露出里面一块暗红色的印记——形状竟和我戒指内侧的纹路一模一样,只是颜色污浊,像被什么腐蚀过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可能……”
他声音颤,“那印记只有凰族正统血脉才能激活……可你明明被封印了三十年……”
我没理他,转身扶住王嬷嬷,手指去掰她手腕上的铁链。
“圆圆……”
她虚弱开口,“快走……它不是……真正的守门人……”
“闭嘴!”
我打断她,“你要是再敢说‘快走’,我以后甜豆花都不给你带。”
她愣了下,眼里竟滚出一滴泪。
我冷笑:“你以为我不知道吗?你烧的那些纸,是替他们度。
你不是叛徒,你是最后一个活着的凰族祭司,对吧?”
她嘴唇抖了抖,没否认。
我深吸一口气,回头看向那个捂着胸口的男人:“所以你才是冒牌货。
你根本不是守门人,你是偷了身份的贼,是不是?”
他沉默片刻,忽然笑了。
“不错。”
他抹掉嘴角血迹,“我叫柳七,是柳枝的弟弟。”
我浑身一震。
柳枝?那个三十年前失踪的贴身婢女?王嬷嬷总在夜里念叨的名字?
“姐姐为了保护你,自愿被关进归墟井。”
他眼神阴沉,“而你们呢?把她忘了三十年。
母亲死后,你们连她的墓都没立一座。”
我脑子嗡的一声。
原来如此。
难怪王嬷嬷每次听到“柳枝”
两个字就走神,难怪她教我《凤鸣诀》时手会抖,难怪她宁愿断指也不肯说出真相……
她们早就计划好了。
一个舍命封印我,一个装傻陪我熬过冷宫岁月。
而这个柳七,等了三十年,就是为了这一刻。
“所以你想用我唤醒凰图,然后毁掉它?”
我冷笑,“让你姐姐的努力白费?”
“不。”
他缓缓抬起手,掌心浮现出一枚黑色钥匙,“我要让她回来。”
我还没反应过来,远处林间忽有破风声响起。
一道靛蓝身影跃上祭坛边缘,手中灵笔疾书,空中瞬间浮现一只巨大糖画凤凰,通体晶莹,翅膀扇动间洒下点点灵光,与我的凰图虚影遥相呼应。
顾清言落地时喘了口气,左耳朱砂痣泛着微红:“抱歉,来晚了。
路上遇到三条毒蛇拦路,还有一只迷路的狐狸非要我给它指方向。”
我翻白眼:“你这时候还有心情讲段子?”
“不然呢?”
他耸肩,笔尖一转,糖凤凰俯冲而下,灵光洒在被黑雾侵蚀的地面上,暖意蔓延,原本跪伏的邪卫们纷纷松手,血符寸寸碎裂。
柳七脸色骤变。
“你以为靠外人就能镇压归墟之力?”
他怒吼,手中黑钥插入石碑裂缝,“只要献祭一个真凰血脉,姐姐就能重生!”
地面剧烈震动,祭坛中央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,阴风狂涌,隐约可见井底有一具女子尸骸,披着褪色宫装,面容依稀熟悉。
王嬷嬷突然嘶声尖叫:“不要看她眼睛!
那是陷阱!”
我本能闭眼,却听见顾清言闷哼一声,单膝跪地,灵笔掉落。
“清言!”
我扑过去扶他,现他额头渗出血丝,眼神涣散。
“她说……她在等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