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烟凝成的符号悬在空中,像块烧糊了的符纸,歪歪扭扭写着“血启归途”
四个字。
我盯着它看了三秒,脑壳里“叮”
地一声,凰图残卷的记忆直接翻到末页——这玩意儿不是战书,是请神帖。
请的还不是善茬。
“顾清言。”
我没回头,手指捏紧了乾坤袋,“你说人死了能复活不?”
他站在我旁边,灵笔转了半圈又停下:“你问这么玄的,八成又要干点不靠谱的事。”
“靠谱才怪。”
我冷笑,“敌人根本不想攻城,他们在等一个‘开门’的时机。
刚才那一波,就是来凑人数打卡的。”
老赵喘着粗气跑上来,盔甲上还沾着灰:“公主!
西线清点了,敌军撤得干净,连死人都拖走一半……这不合常理啊。”
“合不合常理不重要。”
我把木簪从间拔下来,在掌心轻轻划了一下,“重要的是,他们后方肯定藏着东西。
补给、阵眼、祭坛——总得有个窝才能下蛋。”
顾清言眯眼看了看远处营地:“你要去?”
“我不去谁去?”
我扬了扬手里的木簪,“这玩意儿昨晚震了一宿,说明底下有活物。
再说了,我现在梗力条七成满,状态正好,不去浪一把都对不起系统。”
“你这是拿命刷经验值。”
他低声说。
“命嘛,用用就习惯了。”
我咧嘴一笑,“再说了,我不是还有你吗?关键时刻给我画个糖保护罩,多浪漫。”
他没接话,只是把灵笔收进袖口,指尖微微红。
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。
深入敌后,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。
可有时候,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——毕竟谁会想到,堂堂摄政王,半夜跑去人家后勤大院偷粮草?
“计划很简单。”
我蹲下身,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,“老赵带一队人,从东侧佯动,放火、砸锅、敲锣打鼓,吸引巡逻队。
我和顾清言走北线,贴着山根摸进去,找他们的灵阵核心。”
“那你这斗篷……”
老赵指着我背上那件灰扑扑的皮衣。
“王嬷嬷给的宝贝,能躲狗鼻子。”
我拍了拍斗篷,“再说,我这张嘴就是最强隐身术。
真露馅了,我就喊一句‘家人们谁懂啊,加班还不给灵石’,保准全场共情,集体罢工。”
顾清言扶额:“你能不能别把战斗当直播带货?”
“带货怎么了?”
我站起来拍拍屁股,“情绪拉满,伤害翻倍,这可是系统认证的真理。”
天刚擦黑,我们就开始行动。
影嗅犬果然厉害,鼻子离地三寸,一路嗅着空气走。
我裹紧斗篷,屏住呼吸,靠着“摆烂式闪现”
一小段一小段跳。
每次落地都差点摔进沟里,有一次差点踩到蛇尾巴,还好反应快,憋了一句“尊嘟假嘟,这也能碰上”
,瞬间触微震荡,把狗脑袋晃晕了三秒。
顾清言在旁边小声吐槽:“你这技能稳定性比我的早餐还差。”
“能用就行。”
我压低声音,“你赶紧画点动静,那边巡逻的要过来了。”
他指尖一动,灵笔轻点虚空,几串驼铃声凭空响起,由远及近,像是商队夜行。
两个巡哨果然调头往西边去了。
我们趁机钻进一片废弃营帐区。
越往里走,灵气越浑浊。
地上铺着暗红色的砖,踩上去有点黏脚,像是渗过血又被晒干的那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