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,我正盘腿坐在榻上,盯着掌心那枚暗红的火契愣。
它突然一烫,像被针扎了似的,紧接着胸口那块玉佩也嗡嗡震动起来,震得我脑仁都跟着抖三抖。
“又来?”
我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地,一脚踹开帐门。
外头灰蒙蒙的,空气里飘着一层薄雾,颜色不对劲——绿不绿、灰不灰,像是谁把整锅霉的绿豆汤倒进了天边。
几个守夜的士兵瘫在岗哨旁,口吐白沫,手脚抽得跟抽筋面条似的。
“顾清言!”
我吼了一嗓子。
他几乎是滚出帐篷的,衣裳还没穿整齐,手里还攥着灵笔,左耳那颗痣已经红得亮。
“毒雾。”
他扫了一眼就明白了,“不是自然形成的。”
我抬手掐了个诀,心里默念:“凡尔赛护盾,启动!”
“叮!
【梗力值+5】”
脑子里一声脆响,一圈金光从我脚下炸开,像撑了把透明伞,把我们俩罩住。
雾气撞上来出“滋啦”
声,像是烧红的铁碰上了湿布。
“陈猛!
赵元庆!
别睡了,出来救人!”
我又喊。
两人冲出来时脸色都不好看。
赵元庆捂着鼻子直咳嗽:“这是瘴气!
快撤营!
再不走全得交代在这儿!”
“瘴气?”
我冷笑,“你家瘴气还会专挑我睡觉的时候偷袭?而且这玩意儿连火盆都能绕着走,挺有脑子啊。”
顾清言蹲下身,用灵笔蘸了点地上凝结的露水,在空中画了个符。
笔尖微颤,显出几行扭曲的字迹:“蚀脉草……影蛛涎……北疆根本没有这两种东西。”
我眉毛一挑:“懂了,有人送货上门,还附赠配方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
陈猛抹了把脸,声音压低,“你的火术能烧敌军,可这毒是看不见摸不着的,总不能让全军每人嘴里叼个火折子吧?”
我没答话,转身就往自己帐篷跑,翻出乾坤袋倒腾一阵,掏出一包黑乎乎的粉末。
“活性炭。”
我扬了扬,“前世防p25的,现在拿来滤毒,将就用。”
“你拿这个泡水喝?”
陈猛瞪眼。
“不喝,喷。”
我咧嘴一笑,“顾清言,借你灵泉水一用。”
他二话不说,指尖一弹,一道清流从袖中飞出,落进我带来的陶碗里。
我把活性炭倒进去搅和两下,黑水立刻冒起细泡。
“来人!
拿皮囊装上,给中毒的兄弟灌一口,剩下的洒在营地四周!”
我handed一碗给陈猛,“你带头,动作快点。”
他迟疑了一下,还是接了过去。
这边刚忙完,那边火契又是一阵灼热。
我低头一看,掌心的火纹竟自己动了起来,顺着血管往手臂爬,最后停在手腕内侧,指向西北方向。
“嘿。”
我笑了,“你还带导航功能?”
我抬手冲天一招:“净焰,听令!”
金红火焰从指尖窜出,在空中盘成一个环,缓缓向前推进。
火环所过之处,毒雾“滋滋”
作响,化作黑烟升腾,地面留下一串焦痕,还有些灰烬在风里打转。
顾清言忽然“咦”
了一声:“等等,那些灰……有点不对。”
我凑近一看,灰堆里浮现出极淡的纹路,像是被人用针尖刻上去的,弯弯曲曲,带着某种节奏感。
“这谁家祖传菜谱写地上了?”
我嘀咕一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