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玉匣封得严实,表面结了层霜,我盯着那道接缝,总觉得它还会动。
顾清言正用灵笔在黑石残片上描线,笔尖划过,碎石里渗出一缕黑气,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去。
“这玩意儿有反应。”
他抬眼,“不是死物,是活阵眼。”
我“啧”
了一声:“家人们谁懂啊,反派现在都流行搞寄生式法器?这不比租房还讲究?”
王嬷嬷提着食盒进来,顺手把匣子往墙角一推,动作利索得不像六十岁的人。
她掀开盖子,端出一碗热腾腾的药粥:“公主昨夜耗灵太狠,补补。”
我没接,反而问她:“嬷嬷,冷宫旧档里有没有记过前朝祭坛的分布?”
她舀粥的手顿了顿,眼神一沉:“东市地窖、西坊义庄、北门驿站——三处阴脉交汇,当年埋过人牲。
怎么,你要找老根子?”
顾清言笔尖一挑,纸上浮出三道暗纹:“刚才拓的符文路径,正好连成三角,指向这三地。”
我盘腿坐下,把玉扣按在桌心。
金纹一震,龙气顺着指尖蔓延,像水波一样在桌面上散开。
“试试看。”
我闭眼,“家人们,这找据点比找拼好奶茶还难,系统你给点力。”
“叮——检测到隐匿灵脉干扰,梗力值+1o,当前进度条:98。”
一股热流从丹田冲上来,视野里浮现出整座皇城的轮廓。
街道、屋舍、地底暗渠……一条条细若游丝的龙气在城中穿行,而有三处地方,黑雾盘踞,像霉的墙角。
“东市地窖底下有动静。”
我睁眼,“不是普通商铺,是连环密室,至少五层。”
顾清言已经动笔画图,糖丝般的光在纸上勾勒出立体结构:“每七日换岗一次,今夜子时交接,守卫最松。”
王嬷嬷冷笑:“东市?那地方现在是二皇子名下的‘药材行’,白天卖参,晚上炼尸,干得挺顺。”
我拍桌:“那就从这儿开刀。”
“不行。”
顾清言抬手,“你刚立摄政,若直接带兵抄皇子产业,朝臣会说你铲除异己。”
我撇嘴:“那你说怎么办?等他们把血祭阵铺到皇宫门口?”
他没答,反而转着罗盘看了眼窗外天色:“现在不能动明的,得先布暗线。”
王嬷嬷点头:“老奴还有几个旧人,当年跟着先皇后管过宫外药铺。
派他们混进去,以送药为由每日递消息,神不知鬼不觉。”
我摸着玉扣:“行,稳住表面,咱们暗地里摸清他们的排班、口令、出入口。
等登基大典那天,让他们在台底下炸窝。”
顾清言勾唇:“你这招叫什么?”
“这叫——”
我咧嘴,“表面摆烂,背地里卷死他们。”
王嬷嬷翻白眼:“公主,您这嘴炮比御膳房的蒸笼还冒热气。”
我们仨凑在桌前,正式定下“影察司”
名号,不挂牌,不招人,就我们三个加几个信得过的老面孔。
第一步:稳朝局。
我不提清剿,反而在早朝上提议“整顿市井治安”
,让禁军加强巡逻,尤其东市一带,“防邪雾扩散”
。
第二步:查暗线。
顾清言拿着黑石残片研究,现里面掺了种砂,颗粒细黑,带点油光。
“这是冥砂。”
他捻着砂粒,“江南特有,产自忘川河底,京畿没人用这东西。”
我挑眉:“所以有人从外地运进来?”
“不止。”
他指尖一压,砂粒裂开,露出里面一丝红丝,“这砂被炼过,养过魂,是操控傀儡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