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敛的仙光形成冷暖交织的光晕。
他走到吴渊面前三步处站定,说难剑已归鞘,右手负于身后,声音平静却如铸了寒铁般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:“这一战,是你败了。你的性命,现在是我的。”
“败了。”
吴渊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,原本勉强挺直的脊背像被抽走了所有筋骨,猛地垮塌下去,身形瞬间佝偻成一团,连站都要靠着残破的玄铁甲胄支撑。
他抬手抹去嘴角残余的血沫,指腹蹭过干裂的唇瓣,眼神空洞地落在自己布满裂痕的甲胄上,甲缝里的血痂与碎铁粘在一起,触目惊心。
过往千年的亚圣骄傲、寻衅时的暴戾狠厉,此刻尽数被碾碎,只剩下深入骨髓的落寞:“我竟。。。败得如此彻底。”
他曾在兵圣阁的演武场推演百次,笃定词宋不过是倚仗流影枪与说难剑两件圣宝,才能勉强与自己以伤换伤,甚至断言对方撑不过半个时辰。
可直到红莲剑意临身的刹那,他才惊觉自己的推演有多可笑,对方仅出一剑,便瓦解了他燃魂献祭换来的最后底牌。
词宋将吴渊的落寞尽收眼底,墨眸平静如浸在溪水中的寒玉,没有半分胜后的炫耀。
他比谁都清楚双方的鸿沟:最初持双圣宝与吴渊近身搏杀,不过是顾忌对方亚圣的身份,给兵圣阁留几分体面,若他一开始便动用君子剑法,或施展纵横剑法,吴渊根本撑不到燃魂的地步。
更遑论能震碎神魂的“真言三禁”,那才是他压箱底的杀招,至今未曾动用。
“你不必如此颓丧,你我之间,本就存在极大的差距。”
词宋的声音缓了几分,如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,目光扫过吴渊鬓角新生的墨丝,“你之所以败的如此之快,是败在急于求成、执念于胜负,而非兵道不精。若不是你强行催动焚魂禁术耗损根基,以你的亚圣底蕴,尚可与我周旋更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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