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猛地攥紧玄铁扶手,指骨青筋暴起,“咔”的脆响刺耳,坚硬的玄铁竟被捏出几道深可见骨的凹痕,指节泛白如严霜。他再也按捺不住翻涌的怒火,怒喝出声,声震殿宇:“聒噪!”
话音未落,吴烈周身赤色兵气如沉寂千年的火山骤然喷发,滚滚热浪裹挟着凛冽杀意,远比之前汹涌数倍的半圣威压如惊雷炸响,以崩山裂石之势朝词宋一行人席卷而去。
殿内九盏青铜古灯的火焰“噗噗”连灭三盏,灯油顺着灯壁凝固成冰,坚实的青石砖在无形重压下“咯吱”作响,细密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。他双目圆睁如铜铃,猩红血丝爬满眼白,死死锁定词宋,显然是要以碾压之势,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屈膝臣服。
面对铺天盖地的威压,词宋白袍下摆无风自动,眼神骤然一凝,脚掌如生根般钉在原地,半步未退。
刹那间,琉璃金色的文道才气如晨曦破雾般从周身蒸腾,光华流转间凝成半透明的光罩,将身侧石月、商函、孙不休及张文隆等人稳稳护在其中。
诡异的是,吴烈那足以压垮寻常文豪的恐怖威压,在触碰到词宋这层温润却坚韧的才气光罩时,竟如沸汤泼雪般瞬间消融,连半分滞涩都未曾有,更别提撼动光罩内的众人。
“嗯?”
吴烈眉头拧成铁疙瘩,眼中惊疑几乎要溢出来,下意识前倾的身躯带得将军椅发出“吱呀”轻响——他万万没料到,词宋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自己的全力威压。
这等才气凝练程度,便是寻常半圣都未必能及,简直颠覆认知。
两侧队列的半圣虽也有几分惊讶,却无过多失态,左侧几人只是眼神微动,悄然交换了个目光。
右侧那十人神色微变,先前的挑衅被凝重取代,望向词宋的目光多了几分正视,却依旧保持着半圣的沉稳气度。
吴刑则悄悄抚了抚袖角,紧绷的肩背缓缓放松,眼底闪过一丝赞许,很快便恢复如常。
。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