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船舱,取了一百两银子给渔翁。渔翁收了银子,这才解开了廉锦枫脖子上的草绳。
廉锦枫跟着林之洋跳到大船上,脱掉皮衣皮裤,在船头向唐敖行礼道谢,还问了三人的名字。之后渔船就开走了。唐敖问:“请问小姐,你家离这儿多远?”廉锦枫说:“我家在前面的水仙村,离这儿也就几里地。村里向来水仙花最多,所以叫这个名字。”唐敖说:“既然离得近,那我们就送你回去吧。”廉锦枫说:“我刚才捞的海参,都被渔翁拿走了。我家虽然靠海,但那边水浅,没法捞参。我想现在下去再捞几条带回去给母亲,不知恩人能不能稍等我一会儿?”
唐敖说:“小姐尽管去,等一会儿有什么关系。”廉锦枫听了,就穿好皮衣皮裤,纵身跳进水里。
林之洋说:“妹夫不该让这女子下去!这么小的年纪,跳进这大海里,依我看,不是淹死,就是被鱼吃了,白白送命。”多九公说:“她经常下海,熟悉水性,就像鱼游进水里,怎么会淹死。而且她身上带着宝剑,想必那些普通的鱼鳖,也不用怕。林兄放心!一会儿拿到海参,自然就上来了。”
三人闲聊着,等了很久,也没见廉锦枫的影子。林之洋说:“妹夫,你看我说得准不准!这女子总不上来,想必是被大鱼吃了。我们又不能下去打听,这可怎么办?”多九公说:“老夫听说我们船上有个水手,能下海换五口气。不如让他下去看看情况?”有个水手答应一声,纵身就跳进了海里。
没过多久,水手回来报告说:“那女子正和一个大蚌争斗,已经杀了大蚌,很快就要上来了。”话音刚落,廉锦枫身上带着血迹,跳上船来。她脱掉皮衣皮裤,手捧一颗明珠,向唐敖下拜道:“我蒙恩人救命,没有什么能报答的。刚才在海里取海参时,看到一个大蚌,就取了它的珠子,作为回报,希望恩人收下。”
唐敖回礼道:“小姐得到这么珍贵的宝物,为什么不献给国王?或许能得到恩宠,也能给母亲买点好东西。何必一定要想着报答呢?况且老夫不是期望回报的人。请把宝珠收回去,献给国王,肯定有好处。”廉锦枫说:“国主有严格的命令,臣民如果把珠宝进献,不仅要把宝物烧毁,还要受刑罚。国门上大大地写着‘惟善为宝’,就是这个意思。这颗珠子我拿着没用,求恩人收下,我心里才能稍微安稳些。”唐敖见她很真诚,只好收下宝珠,接着让水手扬帆,往水仙村出发。
大家进了船舱,廉锦枫拜见了吕氏,又和婉如见了礼,彼此一见如故,十分亲近。
船很快就到了水仙村,然后就停了下来。廉锦枫告别了婉如、吕氏,拿了装海参的袋子和皮衣。唐敖想着廉锦枫家境贫寒,随身带了银子,带着多九公、林之洋,一起渡到岸上。廉锦枫在前面带路,没走多久,就到了廉家门口。
廉锦枫敲门,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妇人,开了门,接过皮衣说:“小姐怎么回来这么晚?夫人比之前稍微好点了。拿到海参了吗?”廉锦枫来不及回答,把唐敖三人请到书房,随即进去搀扶着良氏夫人出来,拜谢唐敖的救命之恩,又和多九公、林之洋见了礼。
谈起家世,原来廉锦枫的曾祖以前住在岭南,因为躲避南北朝的战乱,所以逃到海外,在君子国成了家,立了业。唐敖的曾祖是廉家的女婿。仔细一说,唐敖和良氏夫人是平辈表亲。
良氏夫人不禁高兴地说:“难得恩人还是中表亲戚!我们家在这里虽然住了三代,但终究是寄居,亲友很少;加上丈夫去世,没有兄弟,也没有产业;身边有个儿子,还年幼;我娘家也早就败落了,一点依靠都没有。现在岭南还有嫡亲的支脉。我早就有回乡的愿望,无奈路途遥远几万里,我一个寡妇带着孤儿弱女,怎么能去呢。如今有幸遇到恩人,又是亲戚,将来您回府,要是能想着我们孤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