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他强忍着眩晕感，表面却依旧保持着控火的姿势，只是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。
墨尘道长踉跄后退两步，双手死死捂住脑袋，脸色惨白如纸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自己苦修百年的炼器感悟正在飞速流失，那些早已融入骨髓的手法技巧如同退潮般消散。识海中关于《天工开物》的记忆变得支离破碎，只剩下些基础的淬炼法门。
“你……你做了什么？”老道士声音嘶哑，眼中充满了惊骇与不解。三天来的疑点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——对失传手法的精准点评、远超常人的材料辨识力，以及此刻这诡异的掠夺手段……
凌云霄缓缓站直身体，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：“墨尘道长，您没事吧？刚才好像走火入魔了。”他故意摊开双手，露出空空如也的掌心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。
就在这时，熔炉中的镇魂钟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钟鸣，原本布满裂痕的钟体此刻竟自行修复完好，钟身上的玄奥符文流转着淡淡的金光。失去主人控制的炼器精元并未消散，反而在凌云霄无意识地引导下，自动完成了最后的收尾工序。
墨尘道长瞳孔骤缩，这手“断线续接”的控火术，分明是他年轻时偶然从古籍中习得的独门绝技，连亲传弟子都未曾传授！这个年轻人……竟然在刚才那一瞬间，不仅掠夺了他的炼器精通，还完美继承了这项绝技？
“难道……难道你是天工阁的传人？”老道士颤声问道，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三百年前天工阁一夜覆灭，被誉为万古第一的《天工开物》传承从此断绝，这是整个炼器界的千古憾事。
凌云霄不置可否地笑了笑，缓步走到镇魂钟前，伸出手指轻轻拂过钟体。那些刚刚获得的炼器知识在脑海中自动融会贯通，甚至系统还在原有基础上推演出了三种改良方案。
“此钟虽已修复，但灵窍仍有瑕疵。”他屈指轻弹，青铜钟发出的嗡鸣突然变得更加清越，“若用离火玄铁重新锻打钟耳，再以星辰砂填充共鸣腔，威力至少能提升三成。”
每一句话都直指要害，每一个建议都精妙绝伦。墨尘道长呆立当场，脸上的惊骇渐渐转为苦涩，最后竟化为一丝释然的苦笑。他活了一百五十岁，自诩见多识广，却从未想过世上竟有如此逆天的手段。能够凭空掠夺他人毕生修为，这等神通简直闻所未闻。
“罢了……罢了……”老道士长叹三声，对着凌云霄深深一揖，“老朽有眼不识泰山，先前多有怠慢，还望小友恕罪。”
凌云霄挑眉：“道长这是何意？”
“小友不必隐瞒。”墨尘道长苦笑道，“方才那一下，老朽百年炼器修为已去其七。但也正因如此，老朽才敢断定，小友绝非池中之物。”他挺直佝偻的身躯，浑浊的眼中重新燃起光芒，“若老朽所料不差，小友手中定有失传的完整《天工开物》传承吧？”
凌云霄心中微动，这老狐狸倒是精明。他不承认也不否认，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：“道长想说什么？”
“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