阐教众人快步走出拍卖场,庆典的仙乐被远远抛在身后,唯有手中玉牌上鲜红的债务提示,如同烙印般灼烧着每个人的心神。
赤精子攥着玉牌,指腹反复摩挲着“年化利率30%”的字样,脚步渐渐慢了下来,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与纠结。
“师兄,”
他追上前方的广成子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,
“西方教这次为了争令牌,肯定也借了不少贡献点吧?他们素来行事不拘小节,若是事后死皮赖脸拖着不还,恐怕截教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吧!”
这话一出,同行的几位金仙都下意识停下脚步,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赤精子。
灵宝大法师抚须的手顿在半空,眼中闪过一丝意动!
西方教的名声在洪荒早已不是秘密,他们为了扩张势力,向来是“有便宜不占白不占”,连两位圣人都常以“西土贫瘠”为由,行资源掠夺之实,名声虽不算光彩,却也实打实壮大了教派。
“是啊,”
赤精子见众人反应,胆子不由得大了些,继续说道,
“西方二圣声名在外,就算通天教主找上门去,他们只需以‘西土贫瘠,实在无力偿还’为由推脱,通天师伯总不能为了一笔债务,与两位圣人撕破脸吧?”
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,语气中竟透出几分羡慕,
“他们能以自身贫瘠为借口一直拖着,我们却要为这百亿债务愁白了头,这般对比,实在让人心里不是滋味。”
这念头如同种子般,在众金仙心中迅速生根发芽。惧留孙皱着眉,却忍不住盘算起来:
“若是我们也学西方教,不直接说不还,而是找些理由拖延——比如‘宗门宝库需时间清点’‘灵宝变现尚需时日’,一点点磨下去!
截教就算有通天教主坐镇,恐怕也只能耐着性子催讨,短期内根本不用急着凑齐还款。”
“可不是嘛!”
玉鼎真人也附和道:
“操作得当些,先还一部分本金,剩下的慢慢拖,说不定拖个几百会元,截教自己都忘了这笔账,或是看我们实在‘困难’,主动减免些利息也有可能。”
他们阐教作为玄门之首,素来重面皮,可一想到百亿债务的重压,再对比西方教“舍面皮得资源”的实惠,不少人都觉得“好像也不是不行”。
广成子听着师弟们的议论,脚步彻底停住。他转过身,看着众人脸上或犹豫、或心动的神色,无奈地长叹一声,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与警醒:
“诸位师弟,尔等莫不是被债务逼昏了头,竟生出如此荒唐的念头?你们以为截教都是傻子,通天师伯是吃素的吗?”
他的目光扫过众人,语气愈发严肃:
“截教敢借出如此巨额的贡献点,尤其是给西方教那样出了名的‘难缠’角色,自然有他们的后手!
或许是以西方教的气运为抵押,或许是暗中布下了制约之术,一旦逾期不还,必然有让他们肉痛的反制手段。
西方教看似占了便宜,实则早已被截教套牢,只是我们不知晓罢了。”
广成子顿了顿,抬手直指前方的昆仑方向,声音铿锵有力:
“更何况,吾阐教乃鸿钧道祖亲传的玄门之首,肩负着传承玄门正统的重任,一言一行都关乎玄门颜面。
西方教能舍的面皮,我们舍不得;他们能做的赖账之事,我们绝不能碰!
欠截教的债,我们必须一分不少地还清,这不仅是还账,更是守我们阐教的风骨与清誉!”
一番话如同惊雷般,炸醒了沉浸在“赖账幻想”中的众金仙。
赤精子脸上泛起羞愧之色,连忙低下头:“师兄教训的是,是我一时糊涂,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