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案前?没有!它被霍无忌私自扣下,密藏于其摄政王府深处!他一个臣子,私匿传国玉玺,其不臣之心,已是昭然若揭,天地可鉴!此乃僭越之第一大罪!”
他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顾宪成,语气中充满了悲愤:“再看顾先生!三朝元老,先太子之师,陛下启蒙恩师,天下士林清流之领袖,只因秉公直言,不愿阿附权贵,便遭霍无忌罢黜官职,削籍为民,如今只能困守于郊外草庐,与清风明月为伴!如此地排除异己,剪除忠良,堵塞言路,其心若非为了篡逆,又何须如此?!此乃剪除羽翼,为登基扫清障碍!”
顾宪成此刻已是老泪纵横,重重叩首,额头触地有声:“太后!老臣个人之荣辱得失,早已置之度外!然霍无忌之狼子野心,确已路人皆知!您看他分封心腹于四方战略要地:王保保守东胡,刘裕、柴荣据燕晋,司马懿掌西楚,彭越督西凉……此等人物,个个手握重兵,雄踞一方,他们眼中,只怕只有霍无忌的将令,何曾还有朝廷的旨意,陛下的天威?长此以往,朝廷权威尽失,政令不出宫门!陛下天威何在?此番霍无忌回朝,必定威逼太后与陛下,行那禅让之事!若到那时,大夏基业,必将毁于一旦!陛下与太后……届时恐……恐求为山阳公、陈留王而不可得啊!”
最后一句,如同最尖锐的匕首,狠狠刺入了太后心中最恐惧、最不敢想象的深处——那不仅是亡国,更是他们母子性命堪忧的绝境!
太后的身体微微摇晃,几乎难以自持,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。徐庶见其心神已乱,趁热打铁,语气转为一种极具煽动性的鼓励:
“太后!如今局势虽危,却并非全然无望!霍无忌虽势大,然这煌煌大夏,岂无忠臣义士?岂无心存社稷、感念先帝厚恩之人?当务之急,是需太后与陛下振作精神,以皇室正统之名,密诏忠良,早定大计,抢占先机!”
“忠良?呵呵……”太后的笑声中充满了苦涩与绝望,她环顾这空旷而冰冷的宫殿,声音带着哭腔,“忠良?如今这满朝文武,还有几人可信?几人不是霍无忌的门生故吏?几人敢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,与那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为敌?哀家与皇帝,不过是这深宫中的囚徒罢了!”
“有!一定有!”徐庶斩钉截铁,声音洪亮,仿佛要驱散这殿内的绝望阴霾,“有两人,手握重兵,或可力争!那便是如今坐镇长安,总督军事的李靖,与统领北大营精锐的韦睿韦将军!”
顾宪成眼中也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,急忙补充道:“太后明鉴!李靖、韦睿二人,虽然曾效力于辽东,但皆是先帝慧眼识珠,不拘一格,将其从行伍之中破格提拔,简拔于微末,委以方面之重任,可谓恩同再造!他们乃是真正深受先帝知遇之恩、托付之重的纯臣!绝非霍无忌那般狼子野心之辈可比!他们心中所念,当是大夏的社稷安危,是陛下的江山稳固!他们手握的兵马,乃是国家干城,而非霍无忌私器!若能以太后的名义,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,许之以义,申明霍无忌的不臣之罪,恳请他们念及先帝厚恩,匡扶夏室,大事……尚有可为啊!”
“你们……你们具体准备如何做?”太后的声音依然颤抖,但眼中已开始闪烁着一丝求生的光芒和决断的火焰。
徐庶见时机成熟,立刻将自己与顾宪成反复推敲的计划和盘托出,语速快而清晰:“太后,如今霍无忌正率领大军在凯旋归途之中,自以为功成名就,志得意满,防备必然有所松懈。此乃天赐良机!第一步,请太后密赐诏书与李靖,言明霍无忌私藏玉玺、排除异己、意图篡逆之罪,命他即刻率领麾下精锐,以‘迎驾’或‘换防’为名,火速控制京畿西面门户嘉峪关,封锁通道,绝不能让霍无忌及其六十万大军轻易返回京城!只要将其主力阻于关外,其势便去大半!”
“第二步,同时密诏韦睿将军。令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