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叶。
她赶紧低下头,盯着小桌上的栀子花瓣,耳朵烫,连脖子都红了——像小时候在课堂上答错问题,全班同学都看着她。
玻璃后的顾怀安却没喊停,反而笑着说:“没事!
这个抖刚好贴林墨的情绪——她说到‘风筝线’时,肯定会想起小时候跟妹妹放风筝的场景,有点激动,抖点才真实。
上次录个女歌手,非要把所有抖音都修掉,结果唱出来像机器人,网友评论‘听着像ai生成的,没感情’。”
小夏在控制室里急了,掏出支粉色马克笔,在便签纸上写“姐加油!
比流量强一百倍!”
,然后把便签纸贴在玻璃上,还对着成彦比了个“加油”
的手势,脸上的肉都挤成了包子。
成彦看见那张歪歪扭扭的便签纸,忍不住笑了,攥着扶手的手也松了点,手心的汗慢慢干了,栀子花瓣也不再粘手。
她重新调整姿势,这次没再想“我要唱对”
,而是闭上眼睛,想象林墨坐在她对面,手里拿着妹妹的照片,听她说话。
唱到“我找到你了”
时,她的声音里自然带出点释然的哭腔,不是刻意挤出来的,是想起林墨终于洗清妹妹冤屈时的委屈——像憋了很久的眼泪,终于能轻轻掉下来。
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没掉下来,她怕眼泪落在麦克风上,影响收音,就像拍哭戏时,她总忍着不让眼泪掉在戏服上,怕王阿姨洗起来麻烦。
耳机里的伴奏到最后一个音符时,成彦还没回过神,手指还停在膝盖上打节拍,直到顾怀安隔着玻璃冲她竖了个大拇指,老周也摘下耳机,对着她鼓掌,她才反应过来——自己居然完整唱完了!
手心的汗已经干成了盐粒,攥着的栀子花瓣也恢复了干爽,贴在指腹上,像个小小的勋章。
隔音门刚打开条缝,小夏就冲了进来,抱着成彦的胳膊晃:“姐!
你太厉害了!
刚才老周在控制室里说‘这声音有魂’!
比上次那个流量歌手强一万倍!
她录了五遍还跑调,你一遍就过了,太牛了!”
小夏的保温杯蹭到成彦的胳膊,陈皮水洒出来点,落在针织衫上,晕开个小湿痕,像朵小水花。
顾怀安拿着个黑色的录音笔走过来,笔身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:“你听听,这是刚才的干声——没加任何效果,纯人声。”
他把耳机递给成彦,手指在录音笔上按了下,熟悉的旋律响起来,她的声音从耳机里飘出来,比想象中更稳,“‘我找到你了’那句的尾音处理得特别好,像叹气一样,刚好表现林墨的释然——很多歌手刻意把尾音拉长,反而假,你这个自然的就很好。”
成彦戴着耳机,听着自己的声音,突然觉得有点陌生——这声音里有林墨的委屈,有林墨的坚持,还有林墨对妹妹的想念,像林墨自己在唱歌。
她抬头看向顾怀安,嘴角忍不住往上扬,眼睛也亮了:“原来录音不是‘唱得好听’,是‘唱得像林墨’——就像拍戏不是‘演得像自己’,是‘演得像角色’。”
“对!
这就是录音的核心!”
顾怀安的眼睛也亮了,他拿起桌上的乐谱,用铅笔在“我找到你了”
旁边画了个小笑脸,“比拍戏更考验‘想象场景’,拍戏时有道具、有对手戏演员帮你入戏,录音时只有你自己,全靠回忆和理解。
下次我们加个细节,在‘黑夜再长’前面加个轻轻的吸气声,像冻得吸了口气,更贴林墨在雪夜里的处境——我已经跟老周商量好了,用‘环境音采样’,把上次拍夜戏时的风声录进去,混在伴奏里,更真实。”
老周也走过来,手里端着杯刚泡的陈皮茶,杯子是老陈茶馆的粗瓷杯,